方麒景皱眉望着他。
季元嘉瞳孔微不可查地放大了些，凝视着对方。过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
方麒景满脑子问号。
难道晕倒的时候还把脑子摔坏了？
“我们两个，不要互相道歉了吧。”
怎么像是莫名其妙开启了一场奇怪的赎罪比赛一样，攀比着数落自己的不是。
季元嘉自己都有些震惊，晕过去醒来的那一刻，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自己还能不能出道，而是“对方会不会被我耽误”的奇怪想法。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方麒景这个名字突然在心里有了一个位置。
或许是门外的那瓶云南白药，或许是声乐教室的吉他，或许是那一碗从便利店凑出来的简易长寿面，也或许是刚才用外套仔细保护好还带着十分温度的汤包。
都是些不起眼的东西，细小到平日里根本不会察觉。
可是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人已经牢牢占下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土壤。
方麒景朝他微笑着“嗯”了一声，表情带着如释重负。
他们两个钻了牛角尖，其实都唯恐成为对方的绊脚石罢了。
说到底还是抱着万分“想和他一起出道”的信念。
彼此缺了谁好像都不太行。
那就别说对不起了，互相扶持着一起走下去吧。
清晨的一缕阳光适时透过病房窗户洒进来，方麒景逆光站着，像一个金色的披肩铺在他的身上。
季元嘉蓦地觉得，心里的那片土壤开满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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