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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我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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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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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服男子进来后视线一直往荀弈身上飘,但荀弈面容镇定,视其为无物。黎祯乍一发话,他微愣,尔后面上露出兴味,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扔在小桌上:“你唱一句,我给你一百两。”

玉丁哆嗦着手去扯黎祯的袖子,黎祯没理会她,看了眼满面迷茫的范老板,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既然这样……

黎祯将下巴抬了抬,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直直盯着他,红唇轻启:“我有心,从良啊……”

两句唱词一出口,哀戚婉转,华服男子脸上的轻佻收敛了些许。

黎祯尾音拉长了,有些人面上看起来游刃有余,实际上绞尽脑汁在想词。

“跟着那庄稼哥们儿走,怕的是起早贪黑,不得自由,一步一个带眼的窝窝头啊。我有心,从良啊,跟着那行脚商人走,怕的是商人重利,离多聚少,每日每夜独守那空绣楼啊。”

黎祯唱着唱着来劲了,三百六十行,他能每行都轮一遍。

等他唱了七八个行当,华服男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够了够了。”

黎祯停下来,气息稳定面不改色,端着手臂,下巴高昂。他不稀罕银票,纯是觉得这人的姿态尤为讨厌,和他公司里那不学无术的败家二代一副德行,祖上攒下多少基业都不够造的。

华服男子说道:“我竟从来不知,文娘你又学了新曲子。”

黎祯纹丝未动,背上冒出一层汗来。

这人认识焦文娘,不仅认识,恐怕见过不止一面两面。黎祯紧抿着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眼下这情况敌暗我明,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玉丁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侯爷,姑娘她无心的,她昨儿个感染风寒,今日方才好呢……不不不!现在还没好呢,说了些病中的胡话,侯爷您可千万别怪罪。”

玉丁着急地扯了扯黎祯的衣摆,“姑娘,快给敬安侯赔礼啊!”

范老板在一旁噤若寒蝉,一听到名号立刻起身拱手:“我先告辞了。”他微微挪动了脚步,在场没有一个人看他,他心里松了口气,拔脚就要往外走。

路过黎祯身边时,他眼中露出些许痛惜,却又无可奈何,逃似的走了出去。

黎祯心中惊诧,不由得目光投向华服男子。

这人就是那些大官小吏争相孝敬的敬安侯曹靖旋?徐妈妈背后的男人?

他还以为至少也得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这模样看起来,应该三十不到,面容尚且年轻。曾姑威胁他的时候可说了,黑账有了差错,他就得上路,恐怕这敬安候绝非善类。

虽说做人要有骨气,但老话也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识时务可算不得错吧?

黎祯心里不情不愿,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那边曹靖旋又说话了。

“玉丁,你可别替她兜着了。她向来不就是这模样,几时给过我好脸色?哪日,她能给我露个笑脸,我可要烧炷高香才行。”

他笑意不减看向黎祯,“要说你也年近三十,这里留不了你多少日子,心中诸多感伤在所难免,不然唱不出这样的曲调来。”

这位焦大美人竟然快要三十了?根本看不出来啊,这保养的……咳,黎祯瞟了他一眼,服软的话也不说了,维持着高贵冷艳。

“我这次来,正好与曾姑说了,把你带回我府上。虽说我也不能保证你跟了我就不独守空闺,但府里兄弟姐妹多,你也不会寂寞。”他满脸兴致地说道。

黎祯简直要惊呆了,姐妹就算了,还有兄弟?

他刚要说话:“谁……”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冒犯之语,黎祯及时闭嘴,他可不是处在现代法治社会,这年头出了什么事可找谁去?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门外的人不等询问,自己就报上了名:“听闻侯爷在此,铃歌特来此见过侯爷。”

这名字黎祯耳熟,不就是那个和玉丁抢粥的?怎么,抢粥不成现在想来抢男人了?

敬安候盯着黎祯,往后靠在了靠背上,随口说道:“进来吧。”

铃歌姑娘怀抱琵琶走了进来,步履翩翩犹如摇风摆柳,姿态万千。

她生了张秀婉的脸,杏目微圆,鼻尖小巧,樱桃小嘴抹了薄薄的胭脂,透着些许粉嫩,与焦文娘雍容艳丽的牡丹之色是不一样的两种美。

就算先前有夺“粥”之仇,黎祯见了那张脸还是不由得心生喜欢。对美的欣赏是俗人无法避免的,当然他更喜欢焦文娘这张脸,如果现在不是他的脸的话那就更好了。

铃歌眸中似乎漾着水,柔柔看向曹靖旋,嗓音也带着那么一股子娇媚:“侯爷,您要听曲子,怎么不上我那儿去?”

黎祯面色木然,这么明目张胆眉来眼去,当着我的面挖墙脚真的好吗?

铃歌含羞带涩低下头,看了黎祯一眼:“听说姐姐手受了伤,怕是弹不了琵琶了,妹妹愿为代劳。”

黎祯一板一眼道:“可不嘛,我嗓子还有些难受。风寒咳嗽了这么久,唱完一曲现下可不行了,不如就你来唱吧。”

铃歌羞怯地看了一眼曹靖旋,见他只盯着黎祯的方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坐在了圆凳上,素手一拨,琵琶声流泻而出,铃歌合着曲调唱了一首诉衷情的曲子。

那词写的是情郎一去杳无音讯,数月未归,忽然回来了,歌者对情郎的薄情寡义和自己的诸多思念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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