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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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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芬姐和段姓同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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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非说城西顶富那家的当家的是个男子,也说不过去。瞧他面皮细嫩眼尾留情,举手投足都带着些温润,没有男子刀劈斧削般的痛快,瞧他身量算够,却纤瘦得像片枯叶,飘摇在城里的各个粮铺,用纸笔和两片薄薄的唇,就定了这灾民的生死。

“放粮。”

拨弄着算盘,只见出不见入,银子流水一样地淌出去,管事的去找当家的,当家的在院子里拨弄花草。

“北边的灾民来,照旧,不必问我。”

“北边的粮商都翻了十倍的价,我们还照从前,只怕灾还没去,我们先吃空了。”管事的年轻人有些怜悯,也有些忠心,忠心总比怜悯大,生怕秦家亏了多。

“咱们倒还活着,活着一日,就帮人活着一日,咱们也囤起来,不知有多少人饿死,我们也不白白放粮,不是有些灾民也做了工换粮……”

当家的人年轻,不知道祖宗家业来之不易,咬准自己的良心,偏要做善人。

等管事的悻悻然去了,屋里传出响:“你也不说宽慰人家,单顾着说教,就你是读书人知道救济灾民不成?”

当家的主母。

她的妻。

秦家当家的秦扶摇是个姑娘家,扮了男子,有模有样。娶了妻,也有模有样。

男子的装束宽松平常,遮掩一颗玲珑娇俏的女儿心,遮不住红了的脸。秦家当家的是三爷,或者是三小姐,面皮薄,很容易就红了脸,转过身辩解道:“我知道——”

迎来一张凶狠的脸。

她的妻是河东狮,刻薄且冷淡,生了一张睥睨众人的面孔,漂亮且不近人情,看着凶猛,在外人前也并不给她三分薄面,叫人以为三爷惧内。

实际上,三爷若是打定主意做什么,三奶奶也拦不住。

三奶奶凶狠地责骂一气,气得五内俱焚,在外头,却还是和三爷一道想法。

这次放粮前,三奶奶韦湘就先发了一顿脾气。

“你是什么善人?你看这一家老小几百张嘴不吃饭?你白白地给,叫平日的主顾怎么想你?大奶奶才放了权给你,你就开始胡来?那我们一起讨饭去吧,早知嫁了你,我得出去打秋风,不如嫁给杂鱼集市那头的麻子,人家好说歹说还能挣三间瓦房……。”

今日摆出那边的麻子说道,改日又搬出瘸子聋子,哪个都比秦扶摇好,挤兑读书人。

读书人涨红脸,嗫嚅道:“那又总不能看着那么些人饿死,况且粮铺不开,他们饿急了,哄抢起来,性命都难保呢……”

“人家涨价,你规规矩矩放粮按原价卖都亏。”

这么说着,韦湘已经半推半就地给了法子,面上凶狠,心里却还容了自家姑娘这点儿善心,读书人嘛,达则兼济天下。两人合计过,问了从前当家的主母大奶奶,被劈头盖脸地责骂了一顿败家夫妻,却也拿她俩没有办法,允了她俩胡来。

如今放粮已有一月有余。这两人好像瞎了一样看不见账目的巨大亏空,单单看见了每天排在城中各家店铺的灾民源源不断,远处的灾民也都络绎不绝地赶来城里买粮。

骆驼,马匹,驴子骡子,城外过分聒噪,官道两侧堆着畜粪,臭气哄哄地迎来了个书生。书生身后跟了书童,书童牵着驴驹,进了城门,打听了一番,站在了秦家大门口。

大门紧闭着,门口的小厮说,找营生的去东门找刘管事去。

刘管事年轻得过分,叫人觉得秦家太随便了,年轻人棱角分明,处事也不圆滑,像个愣头青似的,见了他,气哄哄地抱怨:“天天来,把秦家掏空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三爷仁慈,你们却都是些扒皮鬼!”说着把肩头搭着的手巾一甩,忿忿地坐在椅子上,低头不搭理书生。

书生好脾气地再请一遍:“请哥哥的安,小生姓沈,打南边来,听说秦家招短工,想在秦家找份营生,最好,今日就……”

“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没有三爷的好脑子,能做什么?”刘官事还是冲冲的,恼怒着,低头看了一眼,“今日的和明日的都满了,一个月后的也都满了。”

书生轻声细语道:“我可做账房先生。”

“我们有账房先生,文职都有了,力气活也都有人干。”刘管事挥着手巾就要撵人,“去去去,看你面皮红润,不是饿的灾民,本来秦家救济灾民,都叫你们钻了空子,出去!”

才被撵了出来,身后便被人托住了。

“若谷。”那人有些埋怨地低声喊,看见刘管事起来涨红脸要分辨一二,才回头道,“家里人不懂事,唐突了先生。”

“三爷。”

书生自己猜出了来人身份,躬身一礼,“在下沈明,从南边来,想请三爷赐件营生。”

“听见了。”秦扶摇一振肩,竟冥思苦想了一阵——哪里都满了,不缺人,非但不缺,早就多了出去,长工少,短工多,像一长一短两条腿,带着瘸了的秦家不紧不慢地走着。

终于给她想了出来,“先生可会画画?”

强安排了个画画的营生,沈明只是差异三爷百无禁忌,竟然准他一个男子进家去。他笑容轻轻,像阵风似的,飘进府里,家丁牵着将他引来,见了各个女眷,大奶奶恬淡如菊,二奶奶人间富贵,连带着各房的丫头,也有些各异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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