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沉下脸,谨慎道:“你不能去送外卖了,这摊子也不能出了,干脆歇几天。”
这下换成槐树急了,“不是说要租铺面吗?二郎那边也要用钱。总不能说花鬼一天不解决,咱就一天不赚钱。”
“怎么可能?”司南啧了一声,“你以为他是如来佛祖吗?哪来的那么大脸?顶多一个阴险狡诈的白骨精,小玄玄连金箍棒都不用使,三两下就能打死他。”
槐树:……
有听没有懂。
满庭芳派人来订小火锅,要的量大,指明了要让槐树送。
司南不同意,槐树趁他不注意,骑上小三轮就跑了。
司南扬声骂道:“回去等着挨罚吧!”
槐树边骑边回:“这回罚啥?一百遍军体拳,还是一百根柴禾?没事师父,咱来双份的!”
司南都给气笑了,“臭小子,有本事别回来。”
槐树一溜烟跑远了。
底下几个小的老老实实围在司南身边,咧着小嘴笑。
司南挨个摸了摸小脑袋,也笑了。
这人呀,为什么要努力拼搏、辛苦劳作呢?因为有想好好对待的人,有希望得到的生活。
槐树到了满庭芳,和往常不大一样。
他已经十四了,不大适合进姐姐们的屋子,往常时候都是各屋的丫鬟出来,把餐食拿进去。这次,虞美人屋里的小娥却推说怕烫,请他送进去。
槐树察觉到不对劲,却没直接拒绝,只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提着小心进了屋。
虞美人在桌边坐着,不等槐树开口,就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
槐树脸色一变,“你……”
“噓——”虞美人摇了摇头,指向墙边的柜子。
柜门开着,里面没有衣裳,没有摆件,只放着一把椅子。
“坐过去。”虞美人低声说。
槐树一脸戒备,“把话说清楚。”
虞美人低声笑道:“年纪不大,还挺谨慎,怪不得白爷选中你。”
槐树皱眉,“你是白爷的人?”
虞美人点了点头,又指指柜中的坐椅,“快去吧,白爷有大事交给你。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
槐树看了眼桌上的令牌,最后还是执了执手,转身往外走。
师父还在州桥等着,不能让他担心。
“欸,你小子,怎么这么犟呢?”虞美人也顾不上仙气不仙气了,连忙拦住他,“你现在走了可以,待会儿你师父出了事,可别后悔。”
槐树目光一凌,“你们想做什么?”
“我哪里有本事做什么?”虞美人没好气地把他推到柜子里,干脆利落地锁紧柜门,“自己听吧,别出声。”
槐树正要砸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槐树一怔,是……白夜!
他凝神一看,这才发现,这柜子竟是个阴阳柜。
所谓“阴阳柜”,指的就是这种两面各通向一个空间的柜子。
虞美人屋里这个一边是柜门,另一边有个人脸大小的镂空花格。两屋设计,相互叠错,外面看不出异样,里面却能把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白夜正坐在圆桌旁同人说话。
槐树视线移过去,看清了对方的脸,不由一愣,怎么会是这个人?
对方怒气冲冲地道:“姓白的,今日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白夜吹吹茶沫,从容应道:“果然瞒不过花前辈。”
花鬼冷笑,“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前辈,那我就替师父教教你无忧洞的规矩!”
“花前辈怎么就恼了?我还以为你会感激我。”
“少来这一套,最看不惯你这阴阳怪气的毛病!你耍这等手段不就是为了引我过来吗?”
被骂了,白夜却不恼,反倒心平气和地说:“晚辈知道您想尽快离开汴京,只是苦于皇城司盘查甚严,这才未能出城。”
花鬼哼道:“我若想自己走,随时可以,只是……”
“只是还想带着你的人和钱,是不是?”白夜微微一笑,“今日请前辈来,就是想跟您做个交易,你有人,我有船,只要前辈信任,我愿送您出城。”
花鬼看着他,冷笑道:“白夜啊白夜,你早盼着我走了是不是?我走了,你就能一家独大。”
白夜坦诚道:“你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是吗?”
花鬼咬了咬牙,“说说你的条件。”
白夜微微一笑,“我要一个人。”
“谁?”
白夜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花鬼疑惑,“你要他做什么?”
白夜露出一个暧昧的笑,“你知道我的口味。”
花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疑虑却消了。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今晚便有船出京,下一次是十天后。前辈想哪天?”白夜问。
花鬼皱了皱眉,“相隔十天?”
“你知道的,近来皇城司查得紧,不敢大意。”
花鬼咬牙,“那就今晚。”
“晚辈要的人……”
“等着吧!”花鬼丢下一句,转身出了门。
柜中,槐树出了一身冷汗。
虞美人刚一打开柜门他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从满庭芳到州桥,正常需得走上一刻钟,槐树却用上所有的力气,使劲往前蹬。
他知道,花鬼会从下水道过去,足足比他少上一半路程!所以,他不能有丝毫耽搁,要快,要更快。
他怕晚上一点,司南就会有危险。
白夜对花鬼说的名字,是司南。
槐树自然不会相信白夜真看上司南了,他知道,这是他给花鬼设的一个局,他、司南、唐玄都被算计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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