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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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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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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晏鸿飞没有新开客房,而是睡在赵清伍的房间里。

-------省略一点点小车--------

第二日,早上约莫巳时,晏鸿飞还困得要命,赵清伍便起床梳妆了。他困顿地睁开眼,不解道:“你不困吗……起这般早。”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四五个时辰都不够,还说是练武之人呢。”在发髻上簪好一朵水晶花,赵清伍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面白唇红,如清水芙蓉般柔美昳丽,嘴边这才露出满意笑容。见她不过是晨起吃个早点,也要打扮得这般美,晏鸿飞趴在床边,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一刻钟之后,待他穿戴整齐下楼,才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

楼下坐着一个男人,美人尖睡凤眼,长相风流容仪潇洒,他正轻抚着赵清伍的手,笑盈盈地说着什么。那瞬间,晏鸿飞脑子一热,感觉肺都快气炸了——昆山派的流星公子苏慕岐,又来撬他的红颜知己了!

忍不住走过去在桌上重重一拍,沉着脸坐下,晏鸿飞盯着苏慕岐安闲自得的脸冷笑道:“苏公子,别来无恙啊。怎的,你与我清伍妹子相识?她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

苏慕岐并不搭理他,只兀自轻抚着赵清伍柔白的手,给她夹一块荷花小饼:“赵姑娘,来,继续吃,别被那些聒噪之人败了兴致。”

这一来一往,胜负未分,然而高下已判。晏鸿飞咬牙咽一口气,心道,莫急,莫急!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最擅长的是以不变应万变,自己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儿……沉下心来,他抬眼细看,见赵清伍发髻上少了昨日的碎星簪,便故意提醒:“清伍,你昨天戴的碎星簪子呢?那个簪子真是好看,怎的今天不戴了?”

“啊!”赵清伍猛地想起来,赶忙起身上楼:“我忘记了!”

这下,桌边就剩了他们两人。苏慕岐低垂着眼帘,不紧不慢地拈起一块小饼,斯文地吃进嘴里。晏鸿飞顶顶看不惯他这拿腔捏调的姿态,忍不住嘲弄:“几月不见,苏公子这姿态……怎么越看越像醉月楼的那些娇滴滴的清公子了?”

醉月楼,江南著名的男风馆是也。苏慕岐悠然一笑,总算抬起头来看他,睡凤眼中满是促狭:“看来,晏贤弟对江陵一事还是耿耿于怀……也对,那时候我太欠考虑,伤了贤弟自尊,为兄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那事晏鸿飞就忍不住想骂人。一年前他游历江陵府,在烟花之地碰到了前去寻欢作乐的苏慕岐。两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一时间相谈甚欢,十分欢愉。酒过三巡,他见苏慕岐长相俊美,气质柔和,就忍不住想入非非,起了歪心思。相互搀扶着开了个房间,他正要把这美男子扶上床,一亲芳泽,却不想对方也是同样心思!

那时他功夫不精,不敌作为昆山派新秀的苏慕岐,差点儿被****,强采了**花。还好这厮的师兄弟找来,他才得以逃过这劫。本来嘛,晏鸿飞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偶尔想起,觉得有些丢脸。但没想到,他跟这苏慕岐好像命中犯冲,好几个刚搭上手的漂亮女子,转眼便被他撩了去!牡丹楼的花魁,红袖派的小芳云,鹭州知县的小妾……他恼得要炸了,说这混账究竟高明在何处!芳云姑娘道,人家可是昆山派的流星公子呢,你那什么洞庭门,我听都没听过。

自那之后,晏鸿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专心练了大半年功夫。白孟桓还说这惫懒徒弟开窍了,可好景不长,某天,这厮遇见了玉罗刹门赵清伍,沉了没多久的性子便又浪了起来。五姑娘与其他人不同,不问他出身,亦不与他谈论江湖事。晏鸿飞满心欢喜,以为终于交到一个出尘脱俗的红颜知己,不想今日却……

恶狠狠地瞪着那笑容满面的苏慕岐,晏鸿飞冷笑一声:“苏公子,你别太忘形。今日我若与你比试,你未必赢得了我。”

“哦?是么。那不如我俩打个赌,”苏慕岐眯起眸子,掩去眼中精光,“谁要是输了,便老老实实撅起屁股,让赢家日上一回……”

晏鸿飞听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正要满口答应,这时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摁了下去:“严兄弟,家师已同意你入门,快收拾东西跟我走罢。”

回头一望,穿着箭袖对襟玄色武服的宋寅初,正满脸冰冷地瞪着他,身旁一个粉衣女子掩嘴轻笑。她双眼灵动,面若银盘,梳着飞凤髻,正是改回女装打扮的何玉恬。晏鸿飞“嘿嘿”一乐,招呼道:“何姑娘。”

何玉恬有些惊讶:“严大哥,你认得出是我呀。”

“你这般好看,我怎么会认不出。一路上喊你何公子,只不过是顾着你的面子罢了。”晏鸿飞油嘴滑舌的,又得意忘形了。宋寅初听得不耐烦,忍不住收紧手指,沉声道:“寒暄够了没有?够了就快走!”

“好好好好我马上去收拾!”吃痛地跳脚两下,晏鸿飞一矮身挣脱桎梏,忙不迭地往楼上跑。上楼时正好碰上赵清伍,他尴尬一笑,也没敢解释。赵姑娘莫名其妙地下楼来,抬眼便见宋寅初十分显眼地立在那儿,那身材,那容貌,那气度!她不禁眼中一亮,迎上前去:“这位公子想必就是玉面刀宋大侠吧?小女子玉罗刹门赵清伍,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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