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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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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堪折直须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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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了许多日,在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天时,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首阳门的掌门孙中阳跟宁言武在逐鹿山庄做客,正与黄拙商议着对垒之事,堂外突然有人来报,说飞远镖局押了一趟镖过来,需要庄主亲自开箱验货。黄拙沉吟一下,起身对宁言武和孙中阳道:“二位掌门先聊着,在下失陪半刻,去去就来。”

“无妨无妨。”看着他走远了,留着络腮胡子的掌门孙中阳面色微妙,侧过身子对宁言武低声道:“宁前辈,我听说那玉面刀宋寅初前几日回来了,好像伤得不轻。这次比武大会,估计逐鹿山庄占不到什么好,怕还是得看你们昆山派的……”

“孙老弟此言差矣,”宁言武闭目养神,气定神闲:“最近这十多年,黄庄主大兴练气内功,他的弟子走的也多是此道,但并不意味着逐鹿山庄原支就没了传承——那三位何老爷座下还有好些弟子呢,够咱们喝一壶的。”

“也是……”讪讪地靠回身,孙中阳想起什么,眼神又变得活络滑黠起来:“宁前辈,你们昆山派也到新进弟子的时候了吧?如何,今年有没有长得鲜嫩的?”

宁言武眉心一动,锐利双眸缓缓张开,灰色眼珠划向他,干瘪薄唇在雪白胡须下面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淡笑:“孙老弟,就算有鲜嫩的,你也得拿好东西来换啊。你们那落霞十一剑法,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

“嘿嘿,嘿嘿。”讪笑几声,孙中阳摆摆手,闭上了嘴巴。

飞远镖局的镖车停在西侧杂物院的凉亭边上,车中物什盖着黑色油布,油布四角用铜环扣了孔,几条绳索从孔中穿过,将油布綳得密不透风。黄拙沿着廊道远远走过来,见车子露天淋着雨,不禁怒道:“这么大雨,怎么还停在外头?!”

一旁李管家唯唯诺诺:“我见油布包着,车子太大,也不好进凉亭……”

“赶紧卸货!小心别淋到雨!”背手走到近前,黄拙对着车旁一个浓眉挑眼的中年男子用力抱拳:“这趟镖山高路远,辛苦月镖头了,赶紧进亭子里坐。”

那男子长得不高,身材玲珑小巧,若无眼尾淡淡皱纹,看上去倒像个玉面书生。他走进亭子里,取了斗笠一拱手:“黄庄主,你先验货吧。若无差错,这趟镖就算成了,我还赶着回镖局封另一趟镖的箱。”

“好好。”黄拙应下来,转身走到亭子边上,眯起眼细细打量一下卸下来的四个檀木箱子。那几个箱子约莫三尺见方,木质黑沉光亮,四角嵌着兽头铜花,封锁处雕着饕餮纹,锁眼细小,上头都起了一层铜绿,看起来古朴而精致。黄拙缓缓点头,也不去查看那锁是否开着,转身微笑着道:“货物完好,没有任何问题。月镖头请同李管家去西厢房,结好款后便可离开了。”

“多谢黄庄主。”低着头一拱手,月镖头朝几个手下挑挑下巴,一行人跟着李管家往院外走去。见他们出了院子,黄拙这才蹲**,捧起那几个箱子细细查看。箱子角的兽头浮雕精致逼真,兽眼似螺尖,微微浮起,黄拙伸出手用指甲轻轻一抠……一柄细小的钥匙被拉了出来。

“呵,费防川,你以为钥匙放在这儿就没人发现了是吗。”不屑低喃着,黄拙志在必得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内里却被卡住了,箱子毫无反应。黄拙的面色不禁沉下来,一番咬牙切齿,手里忍不住狠狠一拍,边上石凳瞬间碎了一半。

“可恶……”一挥袖子,黄拙转身朝下人低吼:“叫个人快马加鞭去临邛给张鹤传信,找到什么东西就立刻运回,一刻也不能耽搁!”

下人被他的怒气吓得说不出话,抖抖擞擞作个揖,脚下打跌地跑了出去。

三日后武林大会的比武场设在牛头山脚下,比武台基本上已经搭建完毕,现在就差条幅界杆还没弄好了。瓢泼大雨下了半日,午时三刻,雨停了,工人们便扛着木杆脱了泥泞的鞋爬到比武台上,继续工作。

既明这两日精神尚可,身体也恢复得不错,黄拙就把他派来这边监工。终于能干点儿正事,他在台上汗流浃背地四处奔走,也觉心情愉快。

过了一会儿,台下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个声音喊他:“九师兄!”

既明转身一看,见是何玉恬跟何映雪。小姑娘将手臂搭在台边,满眼新鲜兴奋:“师兄,这台子好宽呀!这么大,要怎样才能把对手打下去哦……”

忍不住笑起来,既明摸摸她脑袋:“师妹是打算上台比试吗?”

“嗯!”何玉恬眼睛发亮,一脸跃跃欲试。两年前武林大会时,她年纪尚小,而且从未跟别人切磋过,所以只敢远远地跟在义父后头观看。但这几日跟那昆山派小公子宁翾比试了许多次,胆子迎风长,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了。

何映雪笑笑地睨她,揶揄道:“那宁小公子是年纪尚轻,空有本事却无计谋,这才会一次次惜败于你。若换了那些个老江湖来,恐怕你接不下三十招便败了。”

“小姑!”何玉恬鼓起嘴,不大高兴了。既明笑笑,刚想安慰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哎哟,小师叔,你别这样说师妹嘛。如今大师兄伤势未愈,咱们逐鹿山庄的脸面可全靠师妹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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