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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于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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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荒村(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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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本来我就是玩玩儿的。”

“只是别人都说你难追,我正好打发打发时间……现在想想真没意思。”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你配吗?”

——你配吗?

夏濯惊醒了。

他喘着粗气盯着头上的悬梁,额上冒出的汗水在不知不觉间把脖子下的枕头都浸得潮湿,头疼得像是快要炸开。

他哆嗦着动了动指尖,僵硬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就连扭脖子都显得异常艰难。

只不过睡了一觉,却像是躺了好几年。

周围静悄悄,天刚蒙蒙亮,房间里依旧有些暗。夏濯浑浑噩噩地眯着眼,在剧烈的心跳声中记忆又开始消退,等到他终于看清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沾了灰的那对姐弟时,已经有些记不清梦里的内容了。

两支手电筒一支已经灭了灯,还有一支光线也不如昨晚明亮,他望着落在一旁的那道光,蓄力撑起手臂往床头的方向望去。

床架被他的动作带得晃了晃,让本就睡眠不深的关渝舟睁开了眼。他靠着墙一整夜,在感受到床板的晃动后同样抬眼向夏濯看来,“醒了?”

夏濯喉咙发干,一边顺气一边点了点头。

关渝舟眼下稍稍发青,轻声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吗?”

夏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他也记不清究竟梦到了什么,但感觉并不好,有些糟糕。

他稍有迷茫,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那是梦吗?可是自己却也没法说出答案,也许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被自己不知为什么遗忘掉的生活。

关渝舟见他没有答复,只略带安抚地笑了笑:“再睡会儿吧,还早。”

夏濯咽了咽口水,声音哑的有些不像话:“关渝舟,你之前说……进这里来的人,都是有执念的?”

关渝舟轻轻嗯了声。

夏濯更加茫然了。

如果他也是和别人一样,因为心里有难以求得的东西而进入这光怪陆离的地方,那么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像现在这样想不起来的话,那还能算是执念吗?

他扯扯嘴角,勉强露出点笑容:“那你呢?你是有什么执念才进来的啊?”

关渝舟没有说话。

夏濯情绪逐渐自我修复完毕,脖子上黏着的汗水也逐渐被空气蒸发掉了,身上的压迫感少了一大半。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向关渝舟那边凑了凑,盘腿一座摆好了聊天架势:“怎么不吱声啊,规定里这种事情也不能和别人讲吗?”

关渝舟摇了摇头。他视线从夏濯身上挪开,平淡地答道:“很重要的亲人去世了。”

“对不起啊。”夏濯道歉后想了想,又有些惊奇:“你别告诉我……这入梦还能让死人复活吧?”

关渝舟摇头:“我不知道。”

关渝舟并未撒谎,他的确不知道。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完成最终的梦境,从而获得自己在一开始许下的报酬。

很多人带着一腔热血进来,可在漫长的时间里忘记了初衷,半途退缩,最终万劫不复,到时候把自己搭上了,却什么都没能带走。

所以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在这里许下的愿望究竟能不能达成,谁又能知道这究竟是一场骗局还是用命铺砌而成的一架桥梁呢?

夏濯咋舌:“都没有个底,那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进来拼命?”

关渝舟淡淡笑了笑:“这种执念和外面提到的普通愿望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愿望是你说你想吃一个蛋糕,想要一条好看的裙子,想考进年级前十。而这里的执念却是生于贫民窟的奴隶一定要成为世界首富,断了一条腿还要拿下花样轮滑的第一名,被宣判了癌症晚期却最终长命百岁。

“这就像是你跌落悬崖命不久矣时,面前恰好出现一位樵夫,又或者你在汪洋大海里翻了船,远处却游来了一只海豚。来这里的人,都是无路可退只能前进的人,命和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天平上是大于等于的关系。”

夏濯沉思。

那也就是说他原先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拼了命也必须拿到手的?会是什么呢……一具健康的身体?

关渝舟看他表情拧巴,温声问:“在想什么?”

夏濯啧了一声:“钱乃身外之物,我没有抢劫你的欲望,就不会是贪财的人……成绩这种东西,又不能代表以后的成就,而且我也不像是学生了嘛……地位越高摔下来越惨,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也不该是想飞黄腾达的人……我肯定不会许愿说想要一张帅脸,因为我已经够帅了……”

关渝舟听面前的青年念来念去在猜自己的心愿,神色终于舒展开。他扬了扬唇角:“你还可以想一两天,等达成第一个梦境后才能许愿。”

夏濯嘿嘿一笑:“关渝舟,你说要是许愿直接完成所有梦境的话,会不会实现啊?”

关渝舟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下:“这种愿望和最初就不进来有什么区别?还要在第一个梦境里担惊受怕,不划算。而且愿望并不是刚许下就能达成的,哪怕一开始你这么祈愿,到后来只能算作浪费了这个机会罢了。”

“……也是奥。”

聊到现在,两人都没了一开始的睡意,听窗外的雨声,他们推断今天也不会是晴天。虽然在这种阴天里不太容易估时辰,但堂屋中已经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应当是老太太开始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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