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依一声不吭,她一向十分容易被人左右思想,但郝母的思想她却没有认同。
那天外婆给她打电话,她哽噎着说想她了,想回家。
外婆劈头盖脸的训了她一通。
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回家后的严重后果:没有学可以上,小小年纪就嫁人。
外婆说从小那样的护着她长大,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嘉依虽然从小生活在那样贫穷的地方,但吃的苦着实不多。
小时外公在,家境颇好,把她当小公主养,后来外公不在了,外婆也没有让她受过什么苦,干过什么苦活,外婆凭着聪明勤劳,以制作麦芽糖为生,也好好的将她抚养长大。
那天,她收住抽泣,答应外婆会好好留在江城。
嘉依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郝母,坚定的说“我,不能回去。”
郝母说了那么一大堆,这丫头一句不吭,还以为……。
郝母手指紧了紧,眸色深了几分。
真是小看这丫头了!
郝母正酝酿着大概不得不将话说开了,一阵脚步声传来,还带着激烈的游戏音乐声。
郝禹一脚踏进来,客厅里的俩人同时转脸看他。
郝禹站在门口,看完自己老妈,看嘉依。
老妈脸色不好,小笨蛋更是一脸煞白。
郝禹关了手机,镇定自若,抬步进来,“妈,我姐呢,她不是回来了吗。”
“你姐跟人淡点事。我们有事,你……”
郝禹没管嘉依,直直两步便走到老妈身旁,弯腰搂着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靠在她耳边匆匆的说:“我知道,让我来,你放心吧。”,
放开老妈,转身,“哎,你,跟我过来。”郝禹抬手敲嘉依的肩膀,嘉依认真看他,他偷偷朝她一眨眼,“我给你两句忠告,走啊,快点。”
俩人便离开了,剩下郝母气的捏手,指甲深深的扣进手心。
她这个傻儿子!
郝禹领着嘉依出来。
嘉依使终垂着头,也不管郝禹在一旁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步子迈的均匀,突然一只手掌横在面前。
下一刻她便撞上了,那手掌心是暖和的。
柱子用真实漆刷就,表面有细密的凹凸颗粒,还挺扎手。
郝禹嘶的一声,从墙上收回手,一个劲儿搓,“你是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一副呆呆的样子。
他老妈到底是骂她了?还是打她啦?
这么大根柱头也看不到。
其实他姐姐不嫁人,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吧,这小可怜放在那边房子里,谁也不知道,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虽然他和老妈使终站在统一下战线,讨厌嘉白,但这小笨蛋看着……可怜。
郝禹弯腰,突然探过身子,凑在嘉依面前,“喂。我妈打你啦?”
郝禹突然凑个脑袋过来,嘉依一惊,往后闪,瞪起眼睛,“没,没有。”
“那,骂你啦?”
“没有。”
“那你垂头丧气的干什么,像死了爹……”郝禹杀车,自知失言。下一秒却哈哈的笑起来,抬手往嘉依的瘦肩膀上一拍,“那你也太胆小了吧。我妈那人脾气不好,她不但骂我,还打我呢,你看我丧气了吗?嘁,这点儿出息,走,老子,老子带你看样好东西。”
郝禹顺嘴自称老子,本想停来着,他可不是那种在女生面前暴粗口的没品男人,不过一想,这家伙辈份小,给她称老子应该没问题。
郝禹拽着嘉依的胳膊一路飞走,嘉依不能自主,只能小跑着跟上。
花园里有坐假山,假山下是个大池塘,里面有很多鱼,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不过郝禹要给嘉依看的可不是这个。
“哎哎,哪儿哪儿,出来了出来了,快看,那乌龟头好不好笑,”
嘉依:“……”
嘉依皱眉。
“你看那乌龟像不像你刚才垂头丧气的样子?哈哈哈……”
嘉依:“……”
拧眉,黑脸。
侧脸看郝禹。
他大张着嘴巴,笑的夸张,面颊很瘦,五官立挺,长的差不多遮到眼睛的头发随着他前仰后合的动作肆意飞扬。
嘉依转回脸,看池子,水色清亮,鱼儿恣意。
郝禹留意女孩的态度。
罢了,几天不见跟他装深沉。
郝禹收笑,双手插兜,“哎,”用手肘轻轻一拐嘉依胳膊,“问你件事啊,老实回答。”
嘉依偏头看他。
“来江城以前也是在上高中吧?那为什么不继续在老家上,跑这儿来。”
“学校停办了。”
“停办,学校还会停办?”还有这么好的事!
“对啊,因为招不到老师。”
招不到老师?
他妈的什么学校会招不到老师?
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你们那到底是什么学校?嗯?三十多个人也敢叫学校!私人培训班的人都比这多好吧!免费?哦,我知道了,你那叫难民救济所,不叫学校。就叫难民救济所!”
学校被人乱说嘉依气的哼气。
“哎,你那什么态度啊。咱们得讲究实事求是,知道吗。这种规格、这种模式那就叫难民救济所!”
嘉依:“……”
*
嘉依很明确的知道后妈的母亲不欢迎她,但她又没办法逃走。
像这种晚餐,真是不如饿着肚子的自在。
嘉依局促的坐上餐桌,这餐厅很不寻常,但她不敢东张西望。
郝家人不多,加上一位女客人,餐厅上也只有五人,郝星洛就坐在嘉依的旁边,桌上唯一的客人,正高谈阔论,谈论自己去过的一些郝星洛大概会感兴趣的地方,但只是收到偶尔的一声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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