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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四 烈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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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狄奥多拉……,你走近些。”狄奥多拉走到床边,握住卡萝拉的手。即便是看不起卡萝拉出身的贵妇人们,也会同情她丧夫独孕,艰难生产的遭遇,更何况金家族出身的狄奥多拉不会看不起卡萝拉。

“你发誓,这个孩子,你会好好照顾他(she/he)。”卡萝拉死死盯住狄奥多拉,这是她丈夫最信任之人的妻子,她应当给予同样的信任。

“嗯,但你不会……”不会有事的。

“答应我!”声嘶力竭,卡萝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论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她现在都需要狄奥多拉的承诺。

“我答应,我发誓,对圣迪欧斯发誓!”饶是狄奥多拉不觉得卡萝拉会离开,也被她不顾一切的请求所感染,重重地点头。

“让医生进来,准备刨腹产,我信……阿尔,更信威廉、先皇储殿下他正在天上注视着我,会保护我和这个孩子。”

狄奥多拉走出产室之前最后回头,看向同为皇室妻子的嫂子,女性的直觉使她预感到了什么。然而迫于形势的压力,她没有多想,依卡萝拉的吩咐唤来准备剖腹产手术的医生,然后回到准备室。在阿尔费雷德的沉默中,时间几乎停滞,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最后皇后走上前,拉过皇帝的手,缓缓开口:“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阿尔费雷德没有说话,但已经意识到这个已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比想像中的识趣,也比想像中来的有用。

当悦耳又象征新生命到来的婴啼响起时,时间已经流逝过去了几小时。狄奥多拉接过婴儿的襁褓,让孩子的叔父得以近距离观察。

“名字您取过了吧?”纵使不是自己的孩子,母性却存在于新皇后的灵魂里。

“威莉亚,威莉亚·卡萝尔·彭德拉根,纪念她的父亲和母亲。”阿尔费雷德答道。

“真是好名字,但是陛下,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狄奥多拉善意提醒。

“卡萝拉!”阿尔费雷德这才反应过来兄长的妻子刚刚经历生死大关,自己无论作为君主还是弟弟都不该先关注孩子,而是应当先慰问卡萝拉。

“陛下,小皇子是男孩。”随侍的女官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但还是出演提醒。

“什么?”夫妻二人俱是很惊讶,因为宫里一直传言这孩子是个女孩。狄奥多拉连忙查看,在阿尔费雷德的注视下肯定了女官的说法。同时一股凉意从脚跟涌上她心头,因为丈夫那立时骇人起来的注视,幸而这不是针对她,阿尔费雷德阴郁目光的落点是亨利宫殿所在的方向。

“陛下,皇储太妃殿下她……”御医惊恐的声音响起,“大出血......”

“卡萝拉!”帝后对视一眼,先后步入产房,映入眼前的景象却使他们无法进一步动作。看来这个坚强的女子坚持只打少量麻药是为孩子的安全考虑,也是因此,她在术后疼痛的作用下转醒。现在的卡萝拉,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和力量。

“阿尔,孩子,怎么样……?”卡萝拉用消耗生命的方式讲话。

“金发碧眼,和皇兄一模一样,但是你……”。

“狄奥多拉,狄拉,你方才的誓言算数吗?”

“当然……”。狄奥多拉恐惧伴随呜咽。

“威廉里奥·阿尔费雷德·彭德拉根。”母亲为儿子取名,然后留恋的目光转过狄奥多拉手中的襁褓。

“谢谢,再见。”卡萝拉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救人!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刨腹产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阿尔费雷德的声音传来,却越来越模糊,大出血已经开始逐渐夺去卡萝拉的意识。

朦胧中,卡萝拉看见了很多。在第三次北海之战中救下皇储的自己,折服于皇储的温柔与威严的自己,下定决心成为皇储联系皇室与平民桥梁的自己,获得了二皇子和小公主认同的自己,被太上皇和旧贵族排挤的自己,孕育着帝国的未来与希望的自己,以及……看到威廉因急病发作,仓促离世的尸体的自己。现在,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承受来自周围的恶意了,她应该回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去,去往没有恶意与中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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