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披上外套走出房间，她先到陈琪的房间看了看，见对方不在房里，她拿出手机给陈琪打电话。
陈琪的手机一晚没充电，此时已经自动关机了，何恋笙没有拨通她的电话，转而拨打王亦喜的。
王亦喜已经醒了，刚给手机插上电就接收到何恋笙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听。
沉默，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梦境带来的恐惧还残留在身体里，何恋笙小心地开口：“喂？王亦喜？”
“嗯。”王亦喜轻轻应了一声。
王亦喜的冷漠让何恋笙有一种两人已经分隔多年的生疏感，她皱眉，用同样的语气问：“王亦喜，是你吗？”
“是我。”
“陈琪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
“哦......”王亦喜的态度打乱了何恋笙的思绪，她差点忘记自己拨通王亦喜电话的目的，愣了一会儿才想好怎么把聊天继续下去，“昨晚陈琪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
你是复读机吗？何恋笙忍住吐槽王亦喜的冲动说：“离职的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不要冲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沟通，我会帮你解决的。”
“......”
“怎么了？你说话啊！”
“呵......”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冷笑，王亦喜觉得自己真的很天真，她和何恋笙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喜欢上何恋笙？“何总，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
若是从前，何恋笙一定会被王亦喜的态度激怒，但不知是因为睡了一觉心情比较好，还是因为考虑到王亦喜的自离会带来巨大的风险，何恋笙此时的心情很平静，她愿意让王亦喜好好发个脾气，让她有一个说心里话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何恋笙坐在陈琪的床上，一边用手指拨弄头发一边说，“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话吗？”
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王亦喜承认自己确实有想说的东西，可最终她还是压抑了那种冲动，避免自己说出幼稚的话来，她真的不想再听到何恋笙“苦口婆心”的劝告了。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到可以说什么。”王亦喜回答道。
“真的吗？”作为行政部门的副总，何恋笙具有专家级的沟通技巧，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抓住许多沟通的细节，“昨晚你挂我电话之前，想跟我说的，难道真的是离职吗？”
擦。王亦喜绝望地闭上眼，用一个晚上封印的表白冲动被何恋笙的提问解封，与何恋笙绝交的念头也随之动摇，不切实际的希望又想卷土重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试图将对何恋笙的迷恋全盘托出，即便被嘲笑、拒绝、否认、摧毁也无所谓——如果不是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偷听到的谈话的话。
把一切全都说出来又能如何？王亦喜自嘲地笑，何恋笙早就知道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哪怕她现在鼓起勇气表白，也不会增加她在对方心中的份量，对方只会把这当做谈判的筹码，用来制约她，逼迫她服从。
“怎么了？”腰身被一双手环住，王亦喜闻声回头，陈琪已经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歪头看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琪……王亦喜眯眼，突然有了与何恋笙对抗的勇气，不再犹豫，她对着陈琪，对着何恋笙的脸，缓缓开口：“不是的，何总，昨晚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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