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香味飘香，馋得司空泠不行，但一进屋，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桌上的菜肴能朴素成这样。
不过是一菜一汤罢了。
这菜倒是荤素都有，但里面的肉也看起来不多，那汤看起来也没泛着多少油。
司空泠忽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是回东宫吃算了，毕竟绿苏会给她做大鱼大肉，想吃什么好吃的都有。
“额……这，质子殿下当真是忆苦思甜，以身作则，带头勤俭节约，值得我们所有人向你学习啊……”
确实如此，司空泠并不是瞎夸。
在这大凌皇宫，吃穿用度这些都是丝毫不收敛，奢靡的很，铺张浪费大行其道，根本就见不到这般朴素的场景，也只有楚暮这么一个例外了。
皇宫之内铺张浪费，纸醉金迷，皇宫之外贪污腐败，阳奉阴违。
真是个烂苹果，迟早会被啃食完。
不过司空泠倒也不至于到吃个饭的时候也偏要去思考那些大问题的程度。
现在对于那些，司空泠也只能是早做谋划，若是有机会自是慢慢清理，只是她现在也并没有能力和权力去施展。
直到现在，还根本没有人会听她的话，她又何必引火烧身，平生事端呢，还是先收敛好羽翼，等到羽翼丰满时，再展露拳脚。
当务之急是——干饭。
也许是饿极了，司空泠吃着，竟然觉得真的挺好吃的，和大凌的本土口味不太一样，但非常对她的口味。
这想必又是渊国的菜色了吧，吃起来和之前与姜依斐吃过的有些相似，不过更加简陋些就是了。
她都已经干了三四口饭了，楚暮才慢悠悠的坐下，拿起筷子。
这么一对比，司空泠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优雅，没有体现出太子该有的气质。
“咳……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要讲究那么多，吃尽兴了便好，多谢款待。”
司空泠嘴巴里还嚼着块肉，满嘴油光的笑了笑，颇有些滑稽。
楚暮的眉头从刚才就一直微微皱着，从外面皱到了里面。
他方才怎么就让人留下一起吃饭了呢？楚暮现在都回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意识清醒了，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
心里总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他应该和这位太子殿下保持安全距离，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好像另一道声音就会冒出来，总让他享受着司空泠的主动亲近，甚至……他自己竟也主动了。
对于这种矛盾又理不清的心思，楚暮以前从未体会过这般的纠结，只觉得有些烦闷，便没什么胃口了。
但看到面前这人吃的这般愉悦，明明是如此简陋的饭菜，他原本还以为她会嫌弃，但是事实证明，不仅没有，而且相反。
皱着的眉头好像不知不觉的舒缓了些，刚才还不怎么有食欲，现在却好像又忽然变了卦。
楚暮发现，自己会因为面前这个人而变得喜怒无常，情绪时而会因为她而发生变化，而且难以自控。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会扰乱心绪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通通毁灭就好了。
因为他的心必须足够坚硬才行，绝不能被那些东西给绊住了。
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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