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不经意间回头一瞥,却见那人停在不远处,双眼落在自己身旁,他在看狁豹?
戎胥牟心中一凛,这人三次易容出现在身边,定然有所图谋。看其目光所至,恐怕是冲阿豹而来,绝非猃狁暗派的护卫高手,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自己绝不会看错。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带狁豹逛着,时不时停下来,用余光瞟着那人。忽见那人拐入了旁岔小路。
他遂找了个解手的借口,将狁豹交托给随行护卫,自己快步赶了过去。
一拐入岔路,便见数十间土屋错落,是些小作坊,却不见中年身影。
他低头沿土路寻找到对方的足印,总是一深一浅,然而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了一段,脚印的深浅陡然变得一致起来。
果然是伪装!
这边居舍稀疏,较集市与作坊一带也僻静了许多。
他跟着脚印来到一处转弯,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藏在墙角,探头去看。
发现那脚印延伸几十丈后,消失在一座小院旁,院门紧闭,而院外一棵茂密大树上,传来鸟叫之声,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分明是有人在学鸟叫。
庆幸自己的谨慎,他决定不再前行,就躲在此处凝神去听。
他的耳力听个几十丈的言谈对话已毫无困难,只要对方没有戒备。
“君……命,有二……亲临,我等必……助贵主……行踪已尽……”院中有屋,屋内有人,说话谨慎,压着声音,商言有些怪异,听得戎胥牟断断续续。
倒有一嗓门大些的,回的居然是犬戎话,“有劳贵主上与二君子,我家主上最愁的便是暗探不足,此次虽带来上千精锐,但我等样貌太过显眼,只好藏身在外百里,不敢靠近戎胥城。贵使这等改换容貌之技神乎其神,之后还要多多仰仗。”
“谬赞……不过学得皮……难得贵主……不计前……您身旁这位……”戎胥牟已听明白,这说话小心的便是那易容之人。
“这是我的暗间,贵使尽可放心……对了,你也尽快回去,免得旁人生疑,一旦弄清田猎的安排,你马上留信给我!”
“是,小人这就回去。”这第三人,是名暗间,说的同样是犬戎话。
一方可能是哪部犬戎,还带了精兵;另一方他已猜到是周人,二君子武,恐怕是周武,这两方凑在一起究竟要做甚么,偷袭我戎胥城?不对,那周人使者一直在盯着狁豹,与他有关?
不过此刻不及细想,那暗间已经走出了屋,向院门走近。
戎胥牟本想看一眼暗间的模样,却听隐在树上的人再次发出鸟叫,继而跳落在地,先行一步向自己这方走来。
对方似乎是这里的眼探,他不敢稍作停留,回身急速离去。
在暗间走后,屋内周人又道。
“外面没事吧?”
“贵使放心,早安排了暗桩,这里只是暂用之地,屋子主人不过一平民,早被埋了,之后这里也会被弃用。”
“有劳费心,实在是君上在彭、莘连吃两个大亏,临行反复叮嘱,叫我等务必小心戎胥族的智者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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