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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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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日月同天(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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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亮。

暗部的探子倾巢而出,钻入京城八坊之中,掠起刀光剑影。

晟国密阁在古越京城的诸多据点被连根拔起。

往日里游荡在桂玉坊里混吃等死的痴傻乞丐突然醒智,他扛着一根脏兮兮的木棍,摇头晃脑的看着身前的古越暗探,一口浓痰呸出,舞棍生风。

在东市开店十数年之久的清韵酒家,此刻寒光四溢,暗探的刀剑对准着肥头大耳的掌柜,竟是脸色严峻。

皇帝西去了。

在太子继位大典之前,这些早被暗部察觉的密阁死间,需逐一清理干净。

两国暗中的较量并不会因此而停滞,浮于表面的这些密探,不过是和前人一样,在合适的时候,将生命彻底燃烧,而后继者,将会接过他们的衣钵,周而复始。

四位身负重伤的宫廷大法师已经回到宫中,他们来不及调养生息,太子的安危,还需依仗他们。

在南河郡城重见天日的云安王就像隐匿于黑暗的匕首,时刻警醒着朝中诸人。

而那已经不见踪迹的刘君宴,还有望江客栈的那对夫妇和浩然宗逆徒,以及无端冒出来的持剑少年和青年剑仙,更是为动荡之中的古越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后宫之内,李沐婉靠在凤纹金椅上,心中愁云密布,过几日,她就要变成古越太后,丈夫意气风发的与世长辞,却是让她变成了孤家寡人。

即将即位的太子非她所生,其母早在三年前便已撒手人寰,平日里她与太子关系可谓一言难尽,其派系常与她针锋相对,往后太子荣登大宝,她更是步履维艰。

加上云安王与她多年前不清不楚的纠葛过往,定是会处处遭遇限制,贵为一国太后,母仪天下,倒还不如田中农妇来的自在随意。

李沐婉轻叹一口气,倾城的容颜如寒霜冰冷,她望着窗外还是花苞的梅树,喃喃道:“本宫竟真就如自哀自怨的寡妇一般无二了。”

“你受苦了。”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李沐婉顿时双眸猩红,泪水如泉涌出。她起身回首,云安王正坐在桌案前,神色悲悯的看着自己。

她怒道:“你来作甚?”

云安王眯眼看了看逐渐明亮的窗外,似乎有些害怕光线照到身上,他轻轻拂袖,待门窗被一股劲风紧紧合上,这才笑着说道:“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啊。”声音阴冷,令人生寒。

“收手吧。”李沐婉不再盯着对方,无力的坐回位置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陛下若是真想杀你,何必忍你至今?”

云安王苍白的脸上浮现纠结的神色,他语气低沉的说道:“他以为留我一条命就算宅心仁厚了吗?”

李沐婉抹去泪水,又是那副端庄模样,长叹道:“七年前,一份遗诏,一份密诏,为何留给陛下的就是遗诏,而你的名字却只能出现在虚实难辨的密诏里,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无需急着解释。”李沐婉合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一段往事,“你那日说自己如此委曲求全却仍不得善终,你好好问问自己,真的这么委屈吗?”字字诛心,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扎在云安王的心上。

“常将军一族三代为将,立下汗马功劳,其忠心,日月可鉴,你呢?”李沐婉蛾眉倒蹙,有些动怒的问道:“只因其敬仰与你,竟被你蒙骗至这般境地,栗辰儒,你好好看看自己,还有一点昔日模样没有?”

云安王噤若寒蝉,他只感疚心疾首,在他的记忆长河中,有一段满是冰霜的河面逐渐消融。

......

“殿下。”

“栗辰儒!”

“姓栗的!”

头晕目眩,云安王撑着沉重的脑袋,吃力的睁开双眼。

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明,耳中声音也愈发清晰。

一名女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沐婉......”云安王吃惊的打量着眼前佳人,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洁白无瑕,肥瘦适当,骨节修长,仿佛是一块暖玉般纯净。

他不可思议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久违的暖热体温让他热泪盈眶。

他突然头疼欲裂起来,不多时,他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就像被生生抽离了肉体的灵魂一般。他茫然四顾,眼前女子还在,而自己,也在。

他就像一个隐形的旁观者,回到了七年前的记忆河段之中。

李沐婉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杏眼圆睁的瞪着自己,不,是曾经的自己责问着:“别装傻!你到底怎么想的?!”

栗辰儒闻言拍桌喝道:“你就是帮他不帮我是不是!”他清秀的脸上怒气尽显,“时至今日,怎么连你都向着他?!”

“你意思我在偏袒二殿下是不是?”李沐婉也是收不住火气,反问道:“那个位置就这么好吗?!”

“是!”栗辰儒双眼赤红,怒视着对方,“那个位置,本就该是我的!”

李沐婉似被气笑,“怎么?圣上也未立太子,你凭什么就觉得非你莫属?”

栗辰儒眼神发寒,冷声道:“那便试试,看谁更有资格!”

此言落下,一阵白光刺目,云安王吃痛的闭上双眼,再度睁眼,场景已是大变。

寒冬的天海郡难得的飘起了雪子,栗辰儒身披裘衣,站在寝宫之外,他摊开掌心,看着雪子落下,看着雪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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