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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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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曾子健的老地方(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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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辛说:“是呀,钱旦有个中学同学五一节带着一家人来深圳玩,三天假期玩得也还好。”

钱旦说:“我一直讲嘛,高铁改变中国。以前出趟远门多不容易?回长沙火车要十个小时,我回老家要差不多二十个小时,还经常晚点,一晚几个小时。现在多方便?中国人会越来越习惯出远门的。”

诗诗当然知道钱旦一直不愿意和她见面,今天久别重逢,她从一上车就特别开心。

收音机里,“飞扬971”放起了阿黛儿的“someone like you”,她跟着哼了几句,说:“真好听!”

钱旦的记忆被拨动:“我想起了那年我和你,还有他开车在尼罗河边上,你俩跟着收音机哼‘you are beautiful’,推荐詹姆斯布朗特给我,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诗诗更开心了:“是啊,是啊,我也记得!时间过得好快!那时候全世界都在‘you are beautiful’,现在全世界都在‘someone like you’。”

秦辛说:“我就记得我去开罗,一上尼罗河上那个游船,对了,叫‘法老号’的,埃及人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了。”

诗诗说:“子健讲他当年去伊朗,伊朗人在追‘倚天屠龙记’,还拉着他讨论张无忌的性格特征。”

钱旦共鸣:“我春节前去越南出差,电视台天天晚上放中国电视剧,越南人配音特别搞笑,没有抑扬顿挫,像同声传译一样。”

到了“海上世界”,下了车,钱旦和诗诗认真打了个照面。

他说:“你一直是这个发型哈,真的像‘人鬼情未了’里的黛米摩尔,不过,现在长胖一圈了。”

她叫到:“谁长胖了?你长胖了吧!你以前像布拉德皮特,现在像林雪。”

秦辛认为夸张了:“他脸是长肿了蛮多,但离林雪还差得远好不?”

钱旦故意叹气:“唉!没办法啊!我是工作上事情太多,想问题太多,把脑袋给想肿了。”

三个人走到“明华轮”下,诗诗突然就沉默了。

走上船头甲板,到了餐厅,坐下来,她叹了口气:“唉!深圳那么大,你们偏偏带我来个轮船上。我在埃及的大轮船也没有了,生意也黄了!”

秦辛惊到:“哎呀!我们没有想到这个!钱旦说这家新开张,环境好,乐队好听又不嫌吵。”

钱旦沉吟:“我记得有一次在约旦的佩特拉古城,曾子健对我说‘对这个世界来讲,我们都是来出差的,匆匆过客;佩特拉古城可以算被外派到地球来常驻的了,但也到底还是会消失;死海、尼泊山才是地球真正的主人’,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你们现在的生活又不差,可以重新开始。”

诗诗笑了,她对曾子健的爱里包含着一点崇拜:“我们家曾大师还讲,人生是一个与自己不断和解的过程,与自己该做而没有去做的事情、不该做而去做了的事情和解;与自以为该得到而没有得到一切、自以为不该失去而失去了的一切和解。然后,向前看,向前走。”

秦辛关心地说:“我看新闻,埃及局势还是没有稳定下来,子健是不是回来算了?”

诗诗说:“也没有那么急着回来,他不去乱的地方活动就好了,我们在埃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吃着吃着,说着说着,钱旦的手机又响了,是他领导的“夺命追魂call”。

“伟中”是越往上越累,这个周六钱旦只是白天加了个班,领导们不知道在哪里研讨了一整天,晚上仍没散会。在会上,他们产品线某个由钱旦负责的业务指标排名比兄弟产品线靠后了,“赛马”没有赛赢别人,领导电话过来发泄了一通不满。

钱旦认为那是一项以他们软件产品的特点,很难和别人硬件产品去比较的指标,就不是应该放在同一赛道的“赛马”,但他没能把领导给说明白。

接完电话,回到餐桌,心情不爽了。

诗诗拿起手机打岔:“旦旦,你有‘微信’不?”

钱旦说:“有啊!去年‘微信’一出来我就注册了,玩了一阵子‘摇一摇’、‘查看附近的人’,被秦辛骂了,我就没怎么敢玩了。”

秦辛要诗诗评理:“你不知道他咧,什么‘米聊’、‘陌陌’、‘微信’全部第一时间注册,讲他是搞软件的,要跟踪业界动态,狗屁!他又不是做个人业务的,就是想学人家不正经!”

诗诗说:“你还‘陌陌’啊?真看不出来!子健在开罗无聊死了,一个人去了尼罗河边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吃饭,刚才给我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尼罗河的中午,真漂亮!”

三个脑袋凑近了,一起欣赏曾子健发的开罗照片。

诗诗没有告诉钱旦、秦辛的是,曾子健已经了结在埃及生意,即将低调回国;诗诗不知道的是,曾子健在开罗确实有为生意失利而焦虑,但并非只剩无聊。他不是一个人去的那家餐厅,他身边有位中国女孩。

那家餐厅名字叫做“casino”,中文直译是“赌场”意思,却与赌场无关,只是在尼罗河西岸,距离吉萨“四季酒店”不远的一家河畔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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