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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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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正是两小无猜时(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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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手之时訾槿的眼前闪过一道五彩斑斓之光,欣喜之下一看是个琉璃扳指,贪财之心骤起。

訾槿将那扳指从少年手上除了下来。

少年猛地颤动了一下,奋力挣扎想拉开脸上的衣物:“你……我……那扳指……”声音无力还带着轻微的嘶哑。

“你不用感激我,这算我治愈你的报酬。”此时訾槿眼里只有那泛着五彩斑斓之光的扳指,将自己下错药的内疚完全忘记。

訾槿拿起扳指扬长而去。

“别……别走……”少年努力地除去了那碍事的衣物,却是错过了訾槿的背影。

缘分,必定要二者皆有,有缘无分空余恨……

訾槿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走到御花园望着满园各种式样的花灯,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了下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皇帝与梨贵妃、君凛三人在一群人的拥簇下,坐在莲池最好的角度欣赏这场盛大的皇家灯会。

訾槿暗恨自己白痴,刚跟着那宫女时就该发现,那并非太子的朝阳宫,再说朝阳宫怎会连个守卫与宫女都没有?

訾槿一直跟着那个领旨而去的宫女,看那宫女端着东西出来。药是趁领班太监与那领命的宫女私语之时下的,本不会弄错。

为何后来还是弄了个大乌龙?訾槿本打算等君凛发作之时,看其丑态百出对其冷眼嘲笑,然后将太子反锁屋内,料定今日中秋盛会太子就算吃了亏也能怒不能言。如此完美的计划怎知就出了此等事?

万幸的是訾槿也不算太吃亏,最起码知道自己做的药还是管用的,可惜了……右手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不知那少年是否也是第一次?……看反应……嘿嘿……

“主子,终是找到你了。”喜宝擦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喘地说道。

訾槿看到就喜宝一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皇宴一结束,琳妃就派人接走了三皇子,奴才只是个奴才,想拦也没办法啊。”

訾槿气恼地看了喜宝一眼。

“三皇子现在正在莲池陪着皇上,只是他脚伤未愈一直站着……”

喜宝话未落音,訾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莲池的方向跑去,推开人群方看到君赤站在太子座后,右脚微微地还在发抖。

“父皇,不必派人寻了,他这不是来了吗?”君凛眼中闪过精光,一点也看不出一个时辰前的醉态。

訾槿恭敬地上前行礼。

宣隆帝打量了訾槿良久,笑了一声说道:“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听太子说周太傅留下功课《君臣论》,朕刚听了太子与皇子们的作答,想知道你的功课是怎么做的。”

訾槿看了看喜宝,做了个动作。

喜宝上先行礼说道:“启禀万岁,主子要笔墨。”

宣隆帝嘴角含笑,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有人将其送了上来。

訾槿拿起笔墨开始行书。

喜宝恭敬地念道:“如果臣答得可比众皇子们,求皇上准臣一个恩典。”

宣隆帝眼中露出兴味的光芒,想也未想便答道:“朕准了!”

訾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刻钟,众人皆等着喜宝回话。

喜宝面有难色地:“回万岁,奴才识字不多……这……”

宣隆帝摆了摆手说道:“君凛念给大伙听听。”

君凛离了座,不屑地看了一眼訾槿,拿起纸念道:“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恐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弘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引1)

君凛越念声音越迷惑,远处的君安眼中闪过精光。

宣隆帝的脸色从微笑到凝重,最后是一脸铁青在其座位上呆了良久,突然离席匆匆走来抓住訾槿的手大喝一声:“訾吟风好大的胆子!敢将……你到底是何人?!”

訾槿无惧地与宣隆帝对视。

宣隆帝凝视了一会突然松开了訾槿的手,泄气垂眸低喃着什么,却无人能听清楚。

瞬间,宣隆帝仿若老了许多,眉宇之间布满哀愁与心伤。他蹒跚地走回了座位,身旁的太监作势来扶却被他摇手打发了。

一时间,除去周围秋虫的鸣叫声,御花园内再无别的声音。

“訾槿之作的确非凡,如此年龄却有如此见解……只可惜却是个哑儿。”宣隆帝低沉地声音中,透露出不可察觉的无力:“你要朕应你何事?”

訾槿拿起笔墨书写起来,喜宝念道:“臣来宫中孤独恐惧,昨日与三皇子一见甚是投缘,恳请皇上让三皇子常住太平轩,与臣为伴。”

宣隆帝本颓废不已的眼神,瞬间凌厉万分,注视着訾槿良久,悠然开口:“准了。”

喜宝慌忙帮訾槿谢恩,君赤站出来,想开口对宣隆帝谢恩。訾槿却丝毫不顾及任何人的目光,拖着君赤就朝人群外走去。

訾槿动作虽粗暴,但看得出她并没让君赤受伤的脚着地。

宣隆帝似回忆往事一般,望着訾槿拖着君赤的背影,他机械般地摆了摆手示意让众人退下。

满园的花灯,未映出宣隆帝此时微红的眼……

宣隆帝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之中,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如拇指般大小的琉璃色的珠子,出神地坐于龙塌之上。

执事太监托着宫牌跪于宣隆帝的身边道:“皇上您已有半年未临幸各宫了,今日中秋佳节不知皇上想哪位娘娘的伴驾?”

宣隆帝木纳地将头转了过来,盯着托盘上的碧绿色宫牌良久,突然发疯般地将托盘打翻嘶喊道:“滚!给朕滚!全都滚出去!滚……滚出去!……呵呵……哈哈哈……想谁伴驾……想谁伴驾?……讽刺朕吗?……讽刺朕吗?”

执事太监面露难色,恐慌不已地退了出去。

宣隆帝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东西,将它护到心口,目光毫无焦距地呐呐低语:“我定要帮你将失去的夺回来……他们个个狼子野心你明是知道,却为何还要选择如此的结局?为何这样?为何独留我一个……看着你的东西四分五裂……訾吟风!……”

宣隆帝念着訾吟风三字之时,原有的痛苦与绝望之色,被那滔天的恨意淹没。

宣隆帝将那琉璃珠子摊在自己面前,微微地笑了起来,中秋的夜冷得凄凉冷得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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