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勇一腔怒火也不由地收敛了几分,声音沉下来问道:“你认识本将军?”
清四娘抬头,眼波流转,妩媚自成,气质瞬间盖过其他三个丫头,“奴家不曾见过将军,但将军威仪自成,一身骁勇,观之令人生畏,奴家擅自揣测罢了,还请将军莫怪。”
这几句话下来,别说厅里男人们心软,连蒂一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梁实正一声咳嗽,说:“双喜是怎么回事?为何说她跟人私奔了?”
清四娘低下头说:“奴家不知,她来奴家家中只呆了两日,来了就说病着没出过屋,第三日便不见了踪影,奴家与她也并不熟识。”
连蒂问跪在最边上的丫头:“你们几个是什么时候去的清四娘家,谁派你们去的?”
那丫头说:“是四月初九日,王姨娘派奴婢们去的。”
“当时你们四人一起去的吗?”
“不是,双喜姐姐先去的,我们三人晚了一日去,王姨娘说双喜是大丫头,我们去了都归她管。”
“到了清四娘家,见到双喜了吗?”
“她病了,在屋里对我们说,怕过了病气,让我们别进去,还说让我们先侍候着四娘。”
连蒂加重语气问道:“是双喜的声音?”
那丫头肯定地点点头,“是,我们都与双喜姐姐熟识,听得出来。”
连蒂接着问:“后来,她怎么又跟人私奔了?”
“我们去之前就听说,双喜姐姐喜欢博谷书院里的一个书生,奴婢们到了清四娘家没两日,那晚小红值夜回来,说看见双喜姐姐跟一个男人翻墙走了。”
“小红是谁?”
另一个丫头抬头说:“是奴婢。”
“你亲眼看见双喜走了?”连蒂加重亲眼两字的音量。
小红十分肯定地说:“是,奴婢看见她正在爬墙,墙上有个男子在拉她上去,奴婢就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了奴婢一眼,说别喊,接着就翻墙走了。”
连蒂问:“你看清她的脸啦?那时是晚上,又下着雨,你能看清她的脸?”
小红依然十分肯定地说:“看清楚了,当时墙边有一盏灯,我看见了是双喜姐姐呀。”
“然后呢?”
“奴婢赶紧跑回屋里跟翠儿姐姐说,”小红指指先前那丫头,“她说,去跟清四娘子说一下,奴婢两人便到四娘子屋,但四娘子已经睡下了,到第二日一早才说的。”
“再后来呢?”
“王姨娘听说了,专程来叮嘱我们不许声张,说这是丑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梁实正哼地一声:“荒唐!”手中的临时惊堂木啪地一拍,“双喜在四月初六晚便已被杀身亡,试问一个死人怎会出现在清四娘家中,又怎会与人私奔?你们几个丫头必定是在撒谎,说!是谁教你们这样说的?”
几个丫头吓得叩头道:“大人,奴婢句句属实,没有撒谎呀!”
“不用刑,你们是不会招的。来人呀……”
“她们没说谎,”连蒂抬手制止梁实正用刑,道:“大刑打不出真相。”
丫头们陈述时,连蒂对她们的表情看的很仔细。万方在灯下剥的皮,他绝不会认错双喜,而两个丫头也全程没撒谎,她们真的听到了双喜的声音,小红也真的看见了双喜。
“连小姐怎知她们没说谎?”梁实正问道。
连蒂不想过多解释,随口答道:“五通神告诉我的。”
“……”梁实正再次被噎的差点气绝,“那五通神他老人家有没有告诉你,谁是凶手呢?”
连蒂摊摊手,理直气壮地说:“那倒没有。”
他真的快被这个大小姐气死了,“她们没撒谎,那双喜是死了还是私奔了?”
连蒂说:“梁大人,若他们全都没有撒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清四娘家的双喜是有人假扮的。”
“假扮的?声音、相貌,能模仿得一模一样?”梁实正不信。
连蒂说:“我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但一定是假扮的。双喜肯定在四月初六已死,所以,绝不可能再出现在清四娘家。”
“那现在怎办?去找那个假扮她的人吗?去哪里找?”
连蒂双手交握,右手指食在左手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叩。东戈偷眼看她的手指,淡淡一笑,这个习惯还真是一直没改过。
东戈说:“为何那人要假扮双喜?一定是有人让他假扮的。”
连蒂手指一下停住,说:“对,除了万方,凶手也知道双喜死了。双喜莫名失踪,必定会引人注意,若是被人报了官,就更加麻烦,所以,找人来假扮她,让她与人私奔,从此消失不见,这样,便不会有人再记得她。”
东戈说:“谁在阻止双喜私奔的事外传,谁就是最想掩盖真相的人。”他的大舌头南方口敢虽有点吐词不清,但所有人仍是听得明明白白。
梁实正一听,总算是转过弯来,“王姨娘!可是万方说假山里出来的是个男人。”
连蒂说:“找王姨娘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华勇起身,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圈,终于走到门外,叫过一个下人,“去请王姨娘过来。”说完回到椅子里一屁股坐下,整个人似被抽空了力气。
只一会儿时间,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走到大厅前,扶着她的锦衣男子想跟她一起进来,被她伸手挡住,她挺直肩背,独自走进大厅,走到华勇身前叫了声:“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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