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从椅子上睡醒后已经傍晚了。
街道上,家家户户的火早早升起,浓烟腾腾,弥漫半边天。
楚安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家厨房。
“爹娘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吗?”
家里的柴火也点上了,一团团黑烟冒出,断断续续的,与其他家的烟火相比,别具一格。
楚安走进厨房一看,愕然。
灶台前,趴着一人模狗样的东西!
“咳咳咳!”
田狗一边咳嗽一边吹火,狗脸被熏黑得不成样子。
“你在干嘛?”楚安不敢相信。
狗都会生火了?
田狗抬起头,看了楚安一眼,什么也不说,继续吹火,过了一阵,好不容易将火升大。
“你下午去哪了?”
“觅食。”田狗抬起下巴,傲娇地甩过头,迈着猫步从楚安面前走了过去。
狗也有狗生,要懂得享受,田狗现在就在享受,从角落里叼出下午的成果,享用了起来。
一边享用,还不忘摇着尾巴,方向朝着楚安。
“那你为什么生火?”
“回来的路上,碰见叔叔了,叔叔吩咐的,不过姨姨不兴,觉得狗哪里会生火,我不服,便先回来生火了。狗狗的用处,总归,要比孩子们大一些的。”田狗茶里茶气道。
它嘴里说的叔叔和姨姨指的应该就是楚老汉和楚王氏了。
“你去哪里抓的野鸡?”楚安看待事物的眼光不一样,“你进了祁山?”
山下的动物不是被抓就是被吓跑了,就比如野鸡这种,山下是不可能有的。
田狗低着头,闷声吃着。
悄悄抬起眼看一眼楚安,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时急忙低头继续吃。
“下次加把劲,多从山上带些回来。”楚安走过去摸了摸狗头,微笑道。
田狗嘴巴微微张开,羽毛从嘴里掉了出来。
它的眼里,是抗拒、是不从。
“这是命令。”楚安撸了撸它的毛。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借烛火下那一星温暖谈笑。
田狗在桌子下匍匐着,张着嘴伸着舌头,半眯着眼睛,在打盹儿。
“狗狗好懂事,知道给家里生火了。”楚王氏夸赞一声,然后去撸田狗的毛。
“该死的人类!”田狗翻了个白眼,它差点睡着!
夜里,入睡,一家三口在炕上睡得很香,田狗在桌子下面睡得也很香。
从今天起,桌子就成了它的狗窝。
......
翌日。
同往常一样,楚老汉和楚王氏下田,楚安则待在家里练武,累了便歇息,日子倒也悠闲。
不同的是,楚家添了一口饭,而想在楚家平安呆下去,田狗得学会自力更生,顺便为家里做点贡献。
“你去将这些饭给爹娘送去。”楚安将煮好的午饭装好,放到田狗后背。
“对了,记得上山打点野味。”
田狗虽不愿意,但身为仆人,它很有仆人的觉悟。
晚上,楚家的餐桌上多了一道肉菜。
一家人有说有笑,觉得这日子好了不少了。
田狗在桌子下匍匐着,张着嘴伸着舌头,半眯着眼睛,在打盹儿。
“狗狗好懂事,知道给家里添饭了。”楚王氏夸赞一声,然后去撸田狗的毛。
“他奶奶的!”田狗鼻子哼哧哼哧喷气,又差点睡着!
楚安夹出一块肉,递到田狗眼前:“吃么?”
“饱了。”
田狗冷哼一声,迈着小步子进了里屋。
......
楚安很庆幸自己那天晚上没有直接杀了田狗。
楚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一天一只野味。
每次吃饭时询问田狗要不要再吃一点,它的回答都只是一句“饱了”,然后便进里屋去睡觉。
显然,作为家里不可割舍的一员,楚安愿意让出自己屋子的一角供它睡觉。
楚家每次炒肉的时候窗户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而且没有调料,肉香便也没有那么重。
换做以前,他们不介意给老王家送一些,但如今却是不行。
随着存粮见底,家家日子开始过得紧张,这猜疑心便也重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再穷大方可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换了新县令的情况下,街坊邻居间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有时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对方。
这天下午,楚安又看见从外面回来的老王叔和王腾,两人背着满满一箩筐野菜和部分野果。
“老王叔,又去了?”楚安皱着眉。
祁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毕竟有妖......
“唉!”王顺成苦笑道,“上次带回来的撑了一周,还烂了一些......”
天气温度开始上升,像野菜这种食物保存不了多长时间,野果倒还好一点。
“文兴,现在日子紧,等夏末收粮,王叔再给你家还粮食行不?”
王顺成心里忐忑,现在路过楚家都紧张兮兮的,生怕对方突然开口要粮。
不怪乎他这么想,相反这说明了王顺成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时时记着自己欠粮,放在心上。
“不急,等王叔家宽裕了再还。”
楚安摆手,沉默了一下,说道:“王叔,说一句忠告,祁山能不进就不再进了。终归不安全。”
老王叔是个老实人,楚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文兴,你说的这个叔都懂,可是不进山,哪来食物给家里吃?”
“办法总比......”楚安说了半句,住嘴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吗?
眼下这个困难还真是没法解决了。
他总不能说“老王叔,你家可以吃树叶啃树皮呀,这样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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