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退无可退，脸蛋早已被热气蒸得通红。说来也是奇怪，自有记忆以来，自己从不曾有这样不受掌控的时候，每次一靠近少年，身体里来自未知名源地的气息就躁动不安。容亦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对少年的亲近与纵容，到底是出于本心，还是只因为体内气息的牵引。
这也是容亦一直没办法正视少年的原因。
察觉到容亦的走神，少年有些不满，原本温柔舔舐的舌尖收了回去，小虎牙在容亦柔软的指腹轻轻咬噬。容亦猝不及防感到手指一痛，正想收回去，手却被少年攥住。
“姐姐怎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事情。”少年站起身来，换了个方向走到容亦面前。湿透的衣服已经显出些透明，紧紧贴合在少年的身上，隐隐显出少年完美的肌肉轮廓。胸前的衣领在之前几番拉扯下早已大开，诱人的桃红若隐若现。原本微微上挑的眼角此刻沾上些水汽，妖魅的气质更平添了些无辜。
“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姐姐才有心思分神。”少年一把拉起容亦，容亦被水中的阻力绊得重心不稳，摔在少年怀中。情急下容亦本想推开少年，手却不偏不倚从敞开的衣领钻了进去径直扶上少年的腰。少年的肌肤触感细腻又有弹性，腰线更是紧致且散发着力量的张力。
容亦脸涨得更红了，心中开始天人交战。理智在说，这男妖几番勾引，目的一定不单纯，且感情应该是发自本心，而不是为外力牵扯。另一个声音却在声嘶力竭，办了他！办了他！办了他！
容亦觉醒后一直没有过感情经验，上个世界也是独身了一辈子，虽然身边有两人等了一生，但自己对他们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对少年不同，少年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引着容亦的心神，若没有气息纠缠，容亦可以很轻易地分辨自己对少年的感情，可现在两股气息对容亦的影响太大，反而阻挠了她的判断。
少年仿佛看出了容亦的挣扎，轻轻叹了口气，严重闪过一抹晦涩，松开了容亦，还替她理了理肩上缠绕在一起的散发。
容亦没了桎梏，身体一轻，松了口气，转念又有些内疚，抬头对上少年清澈又带着包容的眼睛，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少年突然附身堵住容亦的嘴，只浅浅地碰了一下，分开前舌尖还有意无意地卷过唇珠，容亦还没反应过来，两片温热的唇瓣就已离开，容亦竟有些不舍。
“姐姐不用内疚，我先收些利息，以后姐姐连本带利，一并都得还我的。”少年舔了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气氛正浓烈，系·煞风景·电灯泡·统突然冒了出来：“打扰了，但是你朋友好像出了点事情。”
“我朋友？谁？”容亦被脑袋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就人界的那个，给你拔毒的，常春。”
“哦。”容亦还记得这个人，随即又发现了盲点，“你不是关机了么？”
“怎么着，有了小男妖就不想要我了啊！”系统酸溜溜的，“像我这种功能强大的系统虽然关机了但是也能接收离线消息的！”
“那你还挺有用。”容亦表示赞赏。
“那不能够，没你的小男妖有用。”系统拒收了你的赞赏并一脚踹翻了狗粮。
有了系统的插科打诨，容亦也从之前暧昧的气氛中脱离了出来，常春与她虽谈不上朋友，但人不错，也帮过自己。当时容亦离开时，曾给他们兄妹二人留下一层防护，如今系统找到自己，说明那层防护已被打破，二人遇到的危险想必不小。
“我需要出去一趟。”容亦想着这一次去人界，不知道要花多久，便和少年提前说了一声。说完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还在朦胧阶段，实在没必要自己多说这一句。
少年却对容亦的主动告知十分开心，当即决定：“我也跟姐姐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天天跟着我，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吗？”容亦撇撇嘴，明明是妖王，怎么这位却偏偏像只粘人的小狗，“这世上也就你能伤我，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必然不会再发生，你放心吧，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姐姐那么厉害，必然不会受伤。”少年看着容亦的眼神闪烁又充满哀求，“可是我会受伤。和姐姐分开，我的心会痛，头会痛，手脚也会痛，全身都会生病。”
容亦无语，拒绝的话竟然开不了口。
“我去了还能给姐姐做饭！人界的那些东西哪有我做的精细好吃~”见容亦还在犹豫，少年轻扯着容亦的衣袖，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祈求着容亦。
“那……行吧。”容亦很没出息地再一次被少年的美男计打败。
*
容亦带着小馄饨直接来到了常春堂，医馆大门紧闭，常春不在医馆里，常夏正趴在柜台上哭。
“你怎么了，常春呢？”容亦问道。
常夏抬起头，眼睛已经哭得通红，见是容亦，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是你来了！哥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一群捕妖人，被他们绑走了。”
常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容亦，容亦打开一看，竟是一根小指。常夏扭过头不忍看，眼泪又涌了出来：“今日早上他们送来这个盒子，还有一封信，说是用你来换我哥。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正打算去妖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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