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原来就是这个人，黑色直发、烟蓝眼睛。
十分英俊的一张脸，然而给人以冷淡感，眉眼锋凌甚至毫不掩饰的透着不动声色的冷。
但确实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只是划了一道界线，筑起了防护栏，只给你远远观望。
志村新八不禁有些好奇的想，这个人到底给过几个人越过藩篱的特卝权？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捉迷藏般的在鼻尖绕，午后三卝点半的阳光在蓝色窗帘的过滤下，依然不遗余力的从窗口那里倾斜下一片浅亮的蓝。
泛着热度，打亮了窗前两人的侧影和镜片。
“请问，是土方先生吗？”黑发男人早在看见他时就收住了下一步攻击。志村新八挺直了腰，身后的白发男人在那人看不到的地方提醒似的戳他后背的小动作，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是真选局派来和G市警局交接的土方十四郎。今后对坂田银时的监护任务将由我来接手。按照先前约定，我暂时以临时助理的身份留在这里。对于今后可能会出现的一些不可避免的冲突，希望彼此能够尽量相互配合。”
单人病房里没让阳光蔓延到的第三个人，比先前还要深刻的黑色直发烟蓝眼睛。他抬手向他们出示了证件，表明身份和说明来意时的语气礼貌但疏离，冷淡得像是转身后就能把对方忘记。
官方口吻以及不留余地的冷硬，确实像是会毫不留情打断别人肋骨的人。
但是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高兴，志村新八意外的心情愉悦。管他两人之间有什么道不清说不明的纠葛，总之他有一种‘坂田银时以后丢给我的烂摊子会减少很多的’好预感。
“你好，初次见面。这位是坂田银时，我是他的经纪人志村新八。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土方先生提出来，我们能做到的都会尽量配合。今后辛苦您了，请多关照，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不去搭理身后戳他肩背的手指，志村新八诚意的鞠躬时不忘扯着后面的人一起。本来以为可能需要费些力气，可是头上和上身都缠满绷带的男人却完全不顾伤口，自觉的跟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致礼。
“请多关照。”男人用很正式的声音，撇去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随意，这四个字里带着十足的诚意。
志纯新八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这样认真。
果然，一旦一个人认真起来，即便裹着可笑的绷带也可以很帅。
土方十四郎站在那里，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脸，冷淡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眼前那两个意味不明的深鞠躬而有所动摇。
“分内工作无需客气。这个案子关系重大，我没有要敷衍的意思。”象征性的看了坂田银时一眼后，土方十四郎重新将视线落在志村新八身上，“你们不必顾及我的身份，既然是临时助理，该做的工作大可安排给我。”
临时助理吗.......
坂田银时直起身来，对黑发男人那装作不认识的冷淡姿态毫不介意。断接后的肋骨经过几天的愈合已经好得差不多。红色视线从那人的脚到腰再到脸，一一经由空气镌刻之后才停在了那双烟蓝色的眸。
殷切的期待中只得到了一秒短暂的对视，黑发男人公事公办的态度叫他心里一阵空荡荡的失落。在重新得到男人的过程里，不得不把缺失的五年时间也计算进去。也许这其中，会有诸多不确定因素。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单人病房里，三人客套完之后，只余尴尬的沉默。
“那么......”越发冷淡下来的气氛里，志村新八迟疑着，绞尽脑汁不知道如何热场。低头保持着推眼镜的动作，镜片之间的眼镜支撑软塑料架反反复复蹭着鼻梁。
在这场静默中，他也感到艰难。谁来说点什么吧，只要打破冷场，说什么都行啊。
志村新八捅了捅身后的人，示意对方开口说话，但坂田银时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当前他无论说什么，也只是冷脸贴着热屁卝股吧。
就没有人想要调节下沉闷的气氛吗？志村新八嘴边一句未完待续的话还在唇齿里挣扎。
黑发男人意料之外的先开了口。“没什么事的话，随便找张纸给我签个名吧。”
土方十四郎说话的声音淡漠低哑，听不出玩笑意味。从听觉上而言，反倒像一个突兀的命令式的请求。
一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坂田银时闷笑了一声，离开窗边懒洋洋的坐在了那张堆满了礼物和鲜花的病床上。
如果是你想要的话，签多少都可以。但这并不是你想要的吧，是替那小姑娘要的？
红色的瞳仁在白色绷带的缝隙里，深沉得像冻在雪地里的血珠子。坂田银时扭头看着土方十四郎，带着一点戏谑般的声音渗透进散着药香的空气。“可以啊土方助理，替我把头上的绷带解了我就答应你。”
土方十四郎略微低垂的眼皮抬起来，直直的对视过去，还是那冷淡的语气，“你的手没残吧。”
“这是助理的工作。”坂田银时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绷带下上扬的嘴角挂一抹恶劣的笑。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刚刚说过吧，助理的工作你该做的都会去做。”
土方十四郎面无表情的，询问的看向早就坐在病房角落的双人沙发上的志村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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