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柴道别过头去，拳头关节瞬间捏的嘎吱作响！
彼娘之，为什么我如此想要打人？
冷静，冷静，柴道，看一眼体格，想想人家当初一只手把你推开的样子，你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虽说张雨臣是豆芽菜，但在浩然正气的孕育之下，如今的他早就不再是之前那般瘦弱书生的模样了。
简单平复几口心气之后，柴道尽可能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在吃了苍蝇和吃了屎之间：
“那仁兄打算考几名呢？”
“我若是知道，我还用问你？”
张雨臣微微叹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重新写一篇复测的诗词么？”
“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到进入最高层的方法么？”
“这只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是在听了你说这是上院试题之后，我才动的笔。”
张雨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摸清楚三个院试题的难度高低。”
柴道露出恍然神色：
“原来你是要借此机会来搞清楚上下高低？”
“确实，这倒是个好办法，如今看来，上院试题对你而言，确实要比下院繁琐一些......”
“那么中院试题的难度就介于两者之间，所以你就可以稳定控制名次......”
“不可以。”
“为何？”
张雨臣将第五百二十本书抄完，收到系统的奖励之后，又一次抬起头来：
“因为在我眼中，上院和下院的试题，都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才发愁，万一不小心写了一首好词，一不小心考高了，那岂不是就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想到这里，张雨臣叹息一声，情绪货真价实，他是真的为这件事情担忧：
“才华横溢，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柴道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仁兄。”
“嗯？”
“我感觉最近火气有点大，我能不能发泄一下？”
张雨臣随手甩出一枚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柴道嘴里，下一刻，柴道那吃屎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平静如水！
“仁兄，你刚才喂我吃了什么？”
“清心丹，可平复心绪，清热解火。”
“是我家卖一万两那种么？”
“或许是吧。”
柴道笑容平静，也愈发认定自己之前对张雨臣的判断。
此人绝对是一等一的大腿！
清心丹这等宝贝，他能随手喂自己嘴里的？
若是抱不上，他能后悔一辈子。
“真羡慕仁兄能够有这般烦恼，若是换做我的话，能够及格，怕是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柴道一脸酸楚，今日的这番谈话，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嗯？”
张雨臣微微一愣，看着柴道的脸，沉默片刻之后突然眼睛一亮：
“想不到你除了好吃懒做，还是个奸商之外，还有如此头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
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柴道欲哭无泪，感觉和这人在一起，自己早晚都得被气死。
两人闲聊一阵，就此分道扬镳。
......
翌日，中院课堂之上。
“测试之余，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作弊。”
“中院共有百人，以名次为准，入六十名为及格。”
“考核共有四门，经义，史书，诗词和文章。”
“第一门为文章，题目为学！时间一个时辰，速速作答！”
那四十多岁，一板一眼的先生手中拍着竹节，让人将试题挨个分发下去。
“考核绝对公平公正，莫要以为你等家中实力如何，便可徇私舞弊！”
“若想到上院之中，就要脚踏实地！歪门邪道，自然不可取！”
说罢，他便故意扫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单独空出来的张雨臣，迎来众人一片嗤笑声。
先生也并不在意学生们的嘲笑，大明书院同样竞争激烈，若是以为进了书院便可以成天享受，那便是大错特错。
而张雨臣本就是借着永乐公主的门路进来的，虽然在外面不好说些什么，但在中院这等地方，上到先生，下到学生，都没几个人愿意看得起他。
“这般竖子，凭借家中权势作威作福，这次测试，就让你知道知道大明书院的规矩！”
“武夫家中无书生，到时候，别怪我竹节不留情，怪就怪在你这般子弟，想着扰我书院清静吧！”
心中想法掠过，先生冷笑一声，这才开始巡逻。
对于众人的嘲笑和戏谑，张雨臣也早已习以为常。
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试卷，简单扫过几眼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甚至，不需要使用洞若观火。
“与我所想的一样，难度当真没有太大的差异。”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般考核，又不是分数制，孰好孰坏，是凭借主考官心中来评定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后一靠，竟然就那么自顾自的在窗前看起风景来。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连那先生都不由得一愣。
其他人都在抓紧时间答题，这小子倒好，居然趴在窗口看风景？
“哼，莫非是试题太难，已经放弃了？”
“这样自然更好，也省得到时候还要批卷......”
先生冷笑，学生们鄙夷，这些张雨臣都为所未闻。
时间很快过去，马上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
其他人或是抓耳挠腮，或是冥思苦想，唯有张雨臣，长吸一口气之后，半梦半醒般，终于拿起了笔。
“现在才想起来提笔，时间哪里能够？”
纵然是先生，此时也被张雨臣的迷之操作给搞糊涂了。
你说他开摆吧，他现在又开始动笔了。
你说他不摆，他之前还在看风景打瞌睡。
心中实在好奇，先生站起身来，便慢悠悠走到了张雨臣近前。
他倒要看看，这武夫之子到底能写出什么样的文章来。
只是刚走过去，看到那第一句话，他便微微愣住了。
“君子云：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让先生大吃一惊！
他何时看到过如此文章来？
就在他急不可耐，想要再看其中内容之余，却微微一怔。
因为，张雨臣已经停笔，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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