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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有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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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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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问筠笑的明艳动人:“云尚书还是风采依旧。不知云尚书此番来宫中,是为何事?”

“皇上召臣来询问案情。”

“也是。”夏问筠微微一挑娥眉,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添了几分娇媚。她笑吟吟的正要与云清和擦肩而过,忽地侧脸在云清和耳边低语。

“云尚书身为人臣,是应该尽到人臣的本分。”

云清和十指微微弯曲。他稍稍偏头,瞥见夏问筠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任谁瞧见这神情都觉得夏贵妃花容月貌,娇艳欲滴。

可云清和分明只感受到了笑里藏刀。

他淡淡道:“微臣恭送夏贵妃。”

夏问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侍女的搀扶下轻移莲步,婀娜多姿地离去。

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御花园瞬间寂静如水。

刘公公道:“请云尚书在此稍坐片刻,咱家去看看皇上好了没有。”

“有劳刘公公。”

云清和负手立于湖前,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倒影。

阵阵清风拂来,漾起一圈涟漪。湖中的影子变得模糊不清,云清和却仿佛从残影里看见了八年前的自己。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十八岁的云清和本是那无喜无忧的一潭水,终是因了司空攻玉这风而心动,至此颠沛流离,万劫不复。

前朝,建文十四年。

一匹快马飞驰而过,古道上踏踏马蹄声惊的栖息在枝头的鸟儿四下飞散。林海浩瀚,荫翳蔽日,灌木野花随着马蹄飞奔带来的疾风微微摇摆。几缕阳光悠悠穿过林隙,一切又归于寂静。

天才蒙蒙亮,守城的官兵呵欠连天地站在城楼上。清晨的京城正慢慢从浓重的睡意中苏醒,城内升起的袅袅炊烟和车轮滚滚声更添了几分人气儿。

守城的官兵百无聊赖地走到另一头。放眼望去,城外的官道上人迹罕至,远处群山含黛,浮云自开。

晨寒袭人,官兵禁不住打个寒颤。正欲调头时,高亢的喊声划破了官道的沉寂。

“捷报——江东案已破!”马上的官差挥舞着手中的信件,城楼上的众官兵不约而同地面露喜色。

苦等一月,这起震惊朝野的饷银失踪案总算是破了!虽然他们只是些小差,但上级整日为此案愁眉苦脸,怒气冲冲地咒天骂地,可是活活连累他们这些下边的人跟着遭罪。

官兵手脚麻利地打开城门放他通行后,身心总算卸下了江东案这块大石头,好不轻松。

此时皇宫内,宦官侍女们井然有序地出入永安宫。临近早朝,他们照例正服侍着皇上穿衣束带,苏公公快步进来跪下道:“禀皇上,江东案已破。”

“哦?”皇上转身,不怒自威的脸上罕见的显出几分喜色:“谁破的?”

“回皇上,是云将军的大公子,刑部侍郎云清和。”

皇上抚掌大笑,赞叹:“真是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雄姿英发,让人叹为观止啊!”

话音刚落,重重纱幔后响起酥软人心的女子调笑声:“鸳儿嫁给他,也是郎才女貌。”

张贵妃拨开纱幔,款步姗姗行至皇上身侧为他整理衣领:“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颇有几分圣上当年的风采。”

皇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理。朕一直很欣赏他的才华和作风,他那个弟弟云晏温现在也是初露锋芒。没想到云结海不仅打仗行,生孩子也是很行!”

张贵妃听到后半句,樱桃小嘴翘起,忍俊不禁:“是该好好赏赏,以做表率。”

“是啊。”皇上颔首,问苏公公:“云侍郎现在在哪儿?”

“回皇上,他们紧跟官差回来的,这会估摸着已经到宫外了。”

皇上重重道:“好!今日早朝,朕定要好好封赏!”

言罢,在张贵妃的恭送下,皇帝被众宦官和侍卫众星拱月般地簇拥去早朝。

尚未早朝,百官已聚集宫殿外。人头攒动间将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声音嘈杂甚至盖过了天地。

从捷报官差一进城门起,江东案被云清和解破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官员在来朝路上都看见了人们奔走相告交口称誉的场面。至此,江东案和云清和这个名字已经密不可分。从上到下从南到北,再孤陋寡闻的白丁也都知晓云清和破了江东案这个消息。虽然不知道内情缘由,但抓了凶手追回朝廷的饷银,已是救了百姓和朝廷,功不可没。

此时的云清和,正坐在轿中昏昏欲睡,浑然不知京城的骚动。

他昨日马不停蹄的带领官兵追回饷银,又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京城。现下浑身疲乏酸疼,经不起折腾地寻个舒服的姿势倒头睡去。

到了宫外,轿夫隔着帘子把他叫醒。云清和稍稍整理衣冠,藏起脸上的疲惫下轿。

此刻旭日东升,晨光绚丽。云清和揉揉发酸的双眼,强打着精神走了过去。还未等他走至百官身后,一人眼尖地瞅见他立刻高声喊道:“是云侍郎回来了!”

瞬间,百官纷纷齐刷刷地回头看他,云清和一顿,停下脚步。

云清和正要开口询问,百官如同潮水漫延过来。云清和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被人扶住,他扭头,是户部尚书陈元旗。对方朝他拱手道贺:“恭喜云侍郎!”

众百官也忙不迭地开口恭贺:“贺喜云侍郎!”“云侍郎好彩!”

恭贺声滔滔不绝犹如泛滥黄河将云清和淹没,赞美之心溢于言表,更有文官出口成章作诗夸奖。候在一旁的侍卫和宦官看这人声鼎沸的场面觉得甚为壮观,而处在喧嚣中央的云清和只感到震耳欲聋,身心交瘁。他不停地拱手回礼,面上唇干口燥。

待人群散去,他如释重负,仰天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在宦官的高声呼和下,众人鱼贯而入殿门,有条不紊地分列成序站定。

宦官再次拖长声音高呼:“皇上驾到——”

百官微垂着头,只听见上面窸窸窣窣地响动,随即皇上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大殿中突兀地响起。

“想必百官也已听说江东案破的消息。”皇上略一停顿,道:“云清和,你来讲讲吧!”

云清和应声出列,行礼后朗声将案子侦破的过程大致叙讲一遍。这江东案本就曲折离奇,他又讲的引人入胜,皇上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止不住的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云清和。

末了,皇上拍手称赞:“虎父无犬子,云家的人真是才俊罕能双。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宰相吴景中行礼道:“人才辈出,实乃朝廷幸事。”

百官跟着一齐喊:“实乃朝廷幸事!”

“不仅是朝廷的幸事,更是朕的幸事!”皇上难得地露出喜悦:“此等青年才俊,朕定要好好重用。原刑部尚书张海昌告老还乡,朕封云清和为新任刑部尚书,如何?”

众官齐呼:“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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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懒,今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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