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混小子唱够了嗨够了，跌跌撞撞走出KTV大门时已接近凌晨，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着往回走。秦朝跟虎子打了个招呼，要先送哥哥回学校，这帮人猥琐地坏笑，非得楚暮在路上打听出来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入秋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这地方离楚暮学校很远，两人站在路边打车。寒风中楚暮有些瑟瑟发抖，秦朝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挨近了说，“哥，他们不是让你打听是哪家姑娘吗？”
“没兴趣。”楚暮白了他一眼，身体却不自觉地往那个温暖的源头靠。
“哦，真的没兴趣？”秦朝挑了下眉。
“没兴趣。”楚暮伸出手碰了碰秦朝裸露在外的小臂，“你冷不冷？”
“不冷，抱着哥哥呢。”秦朝没正经地说，“做哥的都不关心下弟弟的感情。”
楚暮侧过头看着秦朝，挨得很近，连鼻尖都快碰上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你倒也知道我是你哥哥。”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还好出租车及时停在了面前。
“你俩是双胞胎吧？”
出租车司机就着后视镜看了后排一眼，开夜车容易困，司机不自觉地话多了起来，说自己有对大侄子也是双胞胎，才三岁多，成天打架。
秦朝见楚暮有了倦意，把哥哥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揽着他。
“你俩感情倒挺好？”
“是挺好的。”秦朝轻轻拍着哥哥的背，示意他睡一会儿。
“这得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才能投胎到一起，缘分呐！”
“嗯。”
楚暮靠在秦朝怀里，也许是太困了，眼睛缓缓地闭上。在飞驰的出租车上，尽管只睡了一会儿，但这似乎是八年来最安稳的一个觉，楚暮想自己大概在走向万劫不复。
此刻，就算是紧箍咒也压抑不住他内心的欲望。
秦朝在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巷子里让司机停了车，拥着哥哥下了车，商量地问，“哥，回来的路太短了，再陪我走一段可以吗？”
楚暮心动了下。
秦朝又说，“你太困的话，我背你。”
这是一条又窄又偏僻的小巷子，隐藏在黑暗处，每隔很长一段才会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万籁俱寂，所有人家都睡了。
楚暮“嗯”了一声，没让秦朝背，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小巷里，垂下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很短的路两人似乎走了很久，直到楚暮隐隐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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