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抱着小丫头一张张地翻看她相机里的照片，是一款很卡通的儿童相机，照片的像素都不高，但很有意思。
秦一一逐张介绍着，这张是蚂蚁搬家、这张是小狗打架、这张是…楚暮摸了摸秦一一的头，感觉果然在女汉子的假象下有一颗细腻温柔的心。
“我们一一很棒啊！”楚暮由衷地夸着。
“大哥哥，长大了我还要去非洲大草原拍狮子呢。”
秦朝刚想开口调侃几句，手机突然暴躁地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陆虎的咆哮，“祖宗啊！你到底在哪里！大变态要开始第一次点名了！你奖学金还想不想要！”
楚暮心里一惊，一看时间果然快迟到了，连忙催促秦朝快去上课。
“哥。”没想到秦朝站起来叫了他一声，然后突然俯身摘了楚暮的眼镜说，“你帮我去上吧，我送秦一一回家。”
两张相似的脸对视着，楚暮摘了眼镜的模样略微有些呆愣，秦朝忍不住轻拍了下他的脸，说，“没事的哥，就帮我去答几声到。”
记忆像是回到了上学的时候，秦朝有时会逃了补课去打球，就让楚暮替他去，楚暮笔记记得很认真，回来后还会逐个知识点耐心地教他。
一是想逗逗哥哥，二是楚暮送秦一一回去不太方便，而且自己也有话想跟秦子良说。但事后秦朝每每想起，当时让秦子良自己来接，或是让他们等到自己下课再回去，都是更好的选择。
“啧啧，哥，你跟秦朝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秦朝让陆虎到教学楼门口去接楚暮，两个人猫着腰偷偷摸摸地坐到阶梯教室的最后排，刚坐下，教授在电脑屏幕上打开花名册的表格，就开始点名了。
“秦朝？”
“到。”
楚暮坐在座位上举了下手，教授看了一眼又继续往下点。前排座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楚暮摘了眼镜看得不大真切，似乎有个女生回头笑了下，然后一叠资料依次传了下来。
面上夹了张纸条，说这是她特意整理的考点。楚暮随手翻看着，相同的事情他也做过。
“哥，秦朝挺受欢迎的吧？”陆虎略微酸酸地说，“不过这些年也没见他跟谁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入得了他的眼？”
楚暮笑笑没回答，拿起笔跟着教授在书上划着重点，虽然法律他并不感兴趣，但还是沉下心来认真听着。
期间又答了两次到，这节课就算过去了。
这边秦朝也把秦一一送回了家。刚进家门，陈艳就满脸泪痕地抱着秦一一痛哭，仿佛刚才动手的并不是她，只是一个魔鬼。每次伤害之后总会伴随着歉意和悔恨，只是无论哭得多真切，总显得假惺惺。
秦朝跟秦一一挥手告别后，做了个手势示意秦子良出来。秦子良刚走到过道里，就被秦朝陡然拎起衬衫领子，一把抵在墙上，然后重重地挨了一拳。
“我他妈是你爸。”秦子良抹了下带血的嘴角，气急败坏地说。
秦朝冷笑了下，把手插回大衣口袋里，“本来想打你三拳的，一拳为妈妈，一拳为哥哥和我，一拳为秦一一。后来想想，我们母子三人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这拳是为小丫头的，以后像个爸爸的样子。”
楼道里穿堂风刮着，直吹得人脸疼，秦朝没再多说话转身就走了。
下课了，楚暮刚要走却突然被陆虎拉住了手臂，“哥，等下跟英语系有个联谊会，一起去吧？”
“联谊会？”楚暮疑惑，“要期末考试了，还办联谊会吗？”
陆虎嘻嘻笑了下说，“是英语系跟国防班学生会合办的，怕大伙儿考完试都溜走了，现在就当考前放松放松。”
“算了吧，等下我约了秦朝吃饭。”
“哥，一起吧，等下我把秦朝也叫上。”陆虎哀求道，“大伙儿都去，就秦朝不去也不好吧？不合群。”
楚暮犹豫了下，陆虎又接着说，“在雪儿家的酒店吃饭，你就当白蹭一顿霸王餐啰。”
楚暮拗不过陆虎，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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