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靠得很近，乔霁琥珀色的眼睛转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弯起的弧度表示他的心情很不错。
盛星阑惊觉这双眼睛并没有隔着玻璃镜片看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戴眼镜吗？”
乔霁：“……”
他至少和盛星阑在这里站了三分钟，现在盛星阑才发现他没戴眼镜？
盛星阑也觉得自己有点蠢，男朋友难得变个造型，他还慢了好几拍才发现。
这和那些敷衍自己伴侣的啤酒肚中年大叔有什么区别？
盛星阑没有松开捏着乔霁下巴的手，只是没有刚才捏得用力。
心虚了？
乔霁的脚跟微抬，脸和盛星阑凑得更近些，眼睛直直望着盛星阑的，像是在质问盛星阑怎么没有一眼认出来。
后者不敢躲，也认真地回望着。
教室里的高齐说：“他们是要看到天荒地老吗？”
“天荒地老大概就是五分钟之后打铃上课，我赌五毛，乔霁绝对会甩下盛星阑上课。”
“我赌一块，还不用五分钟，绝对是乔霁先。”
盛星阑的手指在乔霁的下巴上轻轻滑动，入手是他腻滑的肌肤，比起他家中上好的丝绸还要柔软。
乔霁的呼吸很浅，盛星阑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想要那浅浅的呼吸吹在他的唇边。
“你的眼睛，”盛星阑说，“真的很漂亮……”
下一刻他嘴唇触碰到的却是乔霁的手掌。
乔霁抬起手掌，隔开自己和盛星阑：“要上课了，我书还没看完。”
盛星阑：“……”
“五毛拿来，我就说是乔霁先！”
高齐从通讯器上划了五毛钱到吴赫烨的账户上。
盛星阑拉住转身就要走的乔霁的书包带子。
不过这次乔霁显然是有所准备，没有像之前那次直接摔盛星阑怀里，而是随着盛星阑的动作小幅度转了一圈，稳稳当当对着盛星阑。
脚还在盛星阑的鞋面上蹭了下。
盛星阑自认理亏：“生气了？”
“没有。”
盛星阑仔细辨认着乔霁的表情。
乔霁虽然缺乏表情，但要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他情绪微妙地变化。
确实没有生气。
盛星阑这才松开乔霁的书包带子。
被他捏过的下巴泛着一圈淡淡的红色，他看得心痒，但是乔霁已经蹦进了教室，在门口给他挥了下手，意思就是让他赶快走。
一脚踏入教室，乔霁发现教室里零散的人眼睛都跟探照灯似的，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等他走到位置坐下来，高齐和吴赫烨说：“你俩刚刚，就在教学楼走廊调情，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你们吗？”
乔霁拿书的手顿了顿：“多少？”
“起码几十个，”高齐说，“还有个omega看得面红耳赤地撞在墙上了。”
“……”
吴赫烨说：“你们真的，旁若无人。”
“有伤风化！”
“还有个可能是老师，看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你俩及时放开了已经冲上来大喊不要扰乱公共秩序。”
乔霁说：“我没注意。”
“傻儿子，你能注意到什么啊？”
高齐摸着乔霁的头：“盛星阑那眼神看得我俩肝颤，你都能面不改色，英雄，英雄。”
乔霁早就习惯把周围的目光当做不存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会引起多大的反应来。
一时间论坛上关于猜测盛星阑下一个对象的帖子销声匿迹，谁也没想到他俩会勾搭上——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也会谈恋爱？
论坛上转而开始讨论学霸的恋爱是什么样的。
当然，乔霁并不知道这些，他沉迷于课堂，正在埋头写笔记。
下课之后和高齐吴赫烨分开，他俩还有课，乔霁回到宿舍，决定要做一件大事。
他拨了个电话给乔母。
乔母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声音有些含糊：“小霁？”
“妈。”
“什么事？”
乔霁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想做饭。”
“那你做。”
“……”
乔母那边反应过来：“哦，你是不会做来问我啊？”
“恩。”
“我也不会。”
“……”乔霁说，“上次回家是你做的饭。”
“我做饭的意思是把葱花撒进汤里，再从厨房端出来，别的都是佣人做的。”
乔霁想把通话挂了。
“想不开做饭干嘛？”乔母问。
“食堂难吃。”
“你吃了两年了，现在才觉醒？你觉得我会信？”
乔霁说不过他妈，决定闭嘴。
乔母那边沉吟了会：“我懂了，你要**心便当啊。”
乔霁嗯嗯嗯几声敷衍过去。
“你别做了，太难吃人要和你分手的。”
乔霁把通讯器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翻出一本书开始看。
乔母应该是在和谁说话，小声地说了什么，然后又对着话筒说：“我给你说最简单的吧，蛋炒饭，你那有饭吗？”
乔霁说：“没有。”
“蛋呢？”
“没有。”
乔母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条件，首先，你有灶吗？”
“……”
“你在做什么？”乔霁问。
“我？”乔母回答，“我在做皮肤管理。”
“继续吧，我自己研究会。”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乔母看了眼终端上乔霁那张冷淡脸头像，把终端缩回手腕上：“继续，我觉得我最近皮肤太干了，你看看怎么弄。”
乔霁在通讯器上抠字：“借一下你家厨房。”
同时发送给吴赫烨和高齐。
高齐回得飞快：“正好我女朋友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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