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粽子们的动静变大,闷哼声接连不断,见之色变闻之心惊。
死去的人拖走,古人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可这能够做花肥的尸体,运回各自家去,再惹出别的事端,远水解不了近渴。
新鲜劲过去,月灼华离开压抑的地方,借景致洗洗眼睛。
屋内粽子们绝望的眼神渐渐麻木,身边的同僚一个个发疯痛苦死去,何时轮到自己?
康熙见之愧疚难当,要不是一时疏忽,不至于损兵折将。
“皇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处由奴才看顾足以。”明珠当人不让接下差事。
康熙:“索额图交给你,朕放心。”
明珠即便要动,不会将歪脑筋动在人命上,时机尚且不成熟。
“嗻。”
康熙回去接着批折子,越看越恼火,“全是些狗奴才!”一个个太不像话,天高皇帝远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傍晚,索额图醒过来,同样余毒未清,太医总算长舒一口气。
屋子里的粽子们死了三分之一,活下来的人一脸茫然,看不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们恨妖女现世,没有这么个活死人,哪用受这番苦头。
心底埋下一颗不安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
明珠亲自报喜讯,得到口头赞许。
站在虚弱的死对头床前,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之前还曾盼着妖女掐死我,现在感觉如何?”明珠无视索额图带刺的白眼。
“余毒未清,要是不好好医治,怒急伤肝毒入五脏,明年的今日,我可得好好为你烧一回纸。”
“呸!”气虚乏力,说话都张不开嘴,索额图呕死了,偏偏摊上这事。
眼神似在质问:“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明珠大呼冤枉:“我要有这本事,坟头上的草都有半米高。”
知道是在说自己,索额图张着嘴骂不出声,整张脸挤成包子褶。
“好歹求了妖女网开一面,你可得好好珍惜。”明珠假关心,“我听梁公公提道,妖女救人不白忙,小心哪天问你要账。”
要,让她来!索额图在心里过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等着如数奉还。
明珠嫌气得不够狠,添了一把火:“妖女说纵欲过度的人体虚,才会一时不察中招,依我看哪里是体虚之过,分明是肾虚,让太医好好把把脉,趁养病的功夫好好根治根治,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
“滚!”费了极大的力气从齿缝间挤出,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滚,有事别求我。”明珠挖苦够了,不在这里添堵。
皇上要的死囚已经选好,就关在行宫的地下牢房中。
康熙命明珠挑个吉日,用死囚余生做最后一件事。
三天后阴云散去,天空放晴,热度重新燃起。
大太阳的午后,月灼华不惧热的逛花园,盯上园中精心照料的名贵品种。
手里拿了把剪刀,看上哪朵辣手摧花,不为插花做装饰,只为剪着玩。
侍弄花草的公公心疼的要死要活,制止不了一状告到梁总管处。
梁九功心道,剪花算什么,只要不折腾人随她去。
剪掉的花短时间内长不起来,为了整体美观,都得拔掉换新的。
“回回这么干,花房里的精品不够补窟窿的。”哭丧着脸求句准话。
这种小事禀明皇上,也还是那句话。
“随她去,不伤人谢天谢地。”梁九功将人打发走。
今日,康熙频频问时辰,心绪不宁魂不守舍,一本折子来回看了六遍才批。
明珠押解一行人路过花园,迎面撞上剪花的妖女。
月灼华视线轻轻一扫,“呵!”好大的阵仗。
暗卫觉出不对,感觉到杀气,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
六名手带枷锁镣铐,身着破烂囚衣,狼狈不堪的犯人破坏了花园整体景致。
“记清楚牢房中下达的命令,给你等最后一次搏命的机会。”明珠含沙射影警告。
月灼华等明珠说完话,不咸不淡道:“康熙想方设法致我于死地,嫌雷劈的不够狠。”
“大胆狂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放死囚劫杀。
明珠搞不明白,皇上用这些受过大刑的死囚做杀人工具,用意何在?
弱鸡似的身体,战斗力比不上侍卫,能杀掉或是制服妖女?明珠觉得是在白日做梦。
皇上既然交待下来,明珠只得照办,尽量挑身强力壮,曾杀过人的死囚。
“废话真多。”话落剪出,一击毙命。
当一名来不及打开枷锁的死囚死于剪子封喉,周边的死囚惊慌失措。
哪里是刺杀,比猴戏更为拙劣。
康熙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开始了。”掐着点摆驾花园。
暗卫出鞘的剑落回,他不能违背皇上旨意。
明珠大声吼道:“违命者斩!”
逃离的脚步一顿,拉回不多的理智,记起在牢中许诺过的话。
能够杀了眼前人,原本死罪可免,反之他们都是要死的人,死在何处无甚干系。
他们没想到要杀之人望之令人生畏不忍亵渎,慢了半拍以死一人打破沉寂。
颈项上的枷锁一挣就开,不过是做个样子麻痹敌人。
为了活命,走投无路的五名死囚不得不拿出看家本事。
牢记着不可动杀念,初听这话忍不住嘲讽,杀人能没有杀意,杀得了人吗?
难道将要杀之人当木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得选。
康熙带着大队人赶来瞧热闹,倒在地上两具尸体忍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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