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信，好东西啊。”
黄sir一副吊儿郎当的左右看着梁主任给李荣的信封，颇为惊讶，道：“那个脾气倔得像头牛的人竟然这么欣赏你？”
“不错啊，证明我的眼光确实不错。”
李荣摇摇头，喝着鱼虾蟹的生滚粥，不理他的装模作样。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以往这个点他早就睡了。
但是今天为应酬黄志诚，不得不顶着困意出来吃宵夜。
香江的大排档基本都开通宵，随便找一个档面开了个包间进去，就黄sir和李荣两人吃着生蚝喝着生滚粥。
“喂，笑一笑嘛。”黄sir不满李荣平静的表情，叼着烟含糊不清道：“你知不知道，我这边再跟叶校长说一声，你进督察培训计划就稳了。”
李荣闻言轻笑了声，不说话。
黄sir皱起眉，道：“还是你不清楚这价值？其他人啊，进警校呆个27周出来干个军装警。”
“军装警你知道的，穿着一身绿整天巡逻的那些啊，然后就慢慢熬，熬个七八年，中途还要没有犯错，没有不良记录，考核评定良以上，才能提拔上见习。”
“提拔了还没结束，你还要再回警校进修个至少36周，出来交接工作、熟悉新岗位，再浪费个差不多一年时间，才是正式就任的见习督察。”
“你算算要多长时间，十年啊年轻人！”
“要熬他妈个十年才能从基层下面爬上去，这还是运气好的！”
“运气不好，遇到个不好的上司或者辖区天天出问题，再来个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升得上去！”
李荣笑了笑，看得出黄sir有些醉了。
但是黄sir说完一段话后，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
沉默片刻，李荣捧哏道：“那如果加入培训计划呢？”
黄sir立刻就表情兴奋起来了，高声道：“嚯，那就厉害了，中途没有不良记录，没有出差错的话，上完学警的27周，过一个简单的测试，立刻就跟着见习督察的36周学习，直接跳过员佐级别，毕业就是见习督察。”
“二十岁出头的见习督察，你想想，过督察的门槛以后，升职就会快很多，你二十七八的时候，不是李总督察，就是李警司了，前途一片光明啊喂！”
说话的时候黄sir很流里流气地用手夹着烟，在空中虚点着李荣。
李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说笑了一会，开始进入正题。
李荣抿着低档的苦涩茶水，给黄sir报告先前发生的事情。
“你怀疑韩琛的手下发生矛盾了？”黄sir听完李荣的讲述，若有所思。
“或者说，是跟他的老婆玛丽姐发生了矛盾。”李荣淡淡道。
这平淡的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黄sir脑海中劈过。
他失神了片刻，手里的烟都掉下来了。
“黄sir？”李荣喊了他一声。
黄志诚怔了一下，连忙回过神来，故作平静问道：“怎么了？”
李荣看了眼地面，道：“……你的烟，掉了。”
“哦哦，刚才有些走神了。”黄sir点点头，捡起烟掐灭，又重新拿了根新的点燃放在嘴里，用眼神示意李荣继续说。
“我去到时候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口音像宝岛那边的，而且出手狠辣，我勉强打伤一个，然后就离开了。”
“我回到城区游荡了一会，才打给韩琛，他让我当今晚没事情发生，以后可以随意住到那里去。”
黄sir眉头锁紧，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
倪家是现在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倪永孝的头马韩琛自然是也是重要目标。
其中关于韩琛的妻子玛丽的信息，也会顺带地出现在情报中。
今天确实受到玛丽离开的消息，连社团事务都由韩琛的手下接手了，当时他就感到疑惑。
听到李荣推断夫妻失和的时候，黄sir整个人一凛，下意识就觉得是他和玛丽暧昧的事情暴露了！
连带着，他唆使玛丽找人谋杀倪坤的事情也曝光了。
但想想应该不是，如果真曝光了，他也没命坐在这里吃宵夜了。
黄sir搓了搓手指，觉得有些湿，恍然发现自己手心都是冷汗。
他抿了抿嘴，皱眉问道：“阿荣，你真的这么觉得？”
“我没有骗你，黄sir。”李荣缓缓摇头，认真道。
系统面板上，技能【演技LV3】熠熠生辉。
黄sir望着李荣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这个坚守正道的年轻人他自然是相信的。
如果李荣会骗他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被骗了，才会把假话当真消息传递回来。
黄sir吐了口烟雾，开始思考其中的隐情。
‘看来是阿琛和玛丽他们单方面出现了问题。’
‘但他们的感情向来不错，除了性格方面有些矛盾的地方……嗯，看来是阿琛这些天来的做法让玛丽感到不满了。’
黄sir从这个思路出发，很快就找到了切入点。
‘玛丽同意杀掉倪坤，就是不想看见韩琛这个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却像条狗一样，被恩情义气的绳索套住脖子，她想阿琛做得更好、更出色。’
‘但阿琛显然不这样想，他很敬重倪坤对他的照顾，当年鸿门大酒店，倪坤救了他一命，阿琛一直记在心里。’
‘所以倪坤死后，阿琛卖心卖力帮阿孝稳固家业。’
呼……
黄sir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神情放松了下来。
嗯，这很合理。
他早觉得那两个人的性格，迟早会爆发矛盾，倪坤这事不过恰逢其会。
‘估计情况大概是这样了。’
黄sir仰头望着天花板，想到玛丽的脸和韩琛的脸。
这一次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人，并不让黄sir感到愉快，反而非常生气、火大，甚至厌恶。
‘阿琛，虽然各不同道，但我一直觉得你跟其他社团的人不一样，还像个人，有底线，我也愿意跟你做朋友，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要往警队里放钉子！’
‘你想干什么？黑白通吃啊？是不是野心大到想做第二个坡豪啊！’
（本想做个高产的母猪型作者，奈何手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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