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伤心？”皇上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轻托起我下巴瞧着我，又刮了下我的鼻子，“得，是朕不该不相信冰儿，成了吧？”又叹了一声，“朕尚且做不到真正的自由，冰儿就不能为了朕委屈些吗？除了这个，其它朕都会给你最好的，冰儿就安心陪在朕身边，乖乖听朕安排，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唉，当皇上也不容易，点了点头。
皇上良久没有再说话，只是凝视着我的眼睛，我被他看的汗毛直竖，他的神色复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中竟还含有几分害怕，随后渐渐变成了坚定，猛地抱住我，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不管原先因为什么，朕如今是真的喜欢你，不论你是不是……朕绝不会让你离开朕！”
他推开我一些，又握住我的肩膀：“你上次跟朕打赌让朕猜为什么要云华送你贺礼，朕赢了，是不是？”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他这跳跃式思维大为不解，但仍答道：“是。”
“你说过，朕赢了，你会答应朕一件事，任何事都行，是不是？”
“……是。”
他眸子熠熠生光，不断掠过莫测的情绪，捏的我肩膀生疼：“好！那朕要你以凤凰之名发誓，不论何时，何种情况，都会伴在朕身边，绝不会离开朕！”
我愕然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道：“您，您这，这－－可是我……为……”
皇上打断了我的话：“不要问为什么，按朕说的做！”
他如夜空般眼眸深不见底，有若实质的眼神含着诡异，却凝注在我眉间，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下意识侧过头，忽而想起有一次半夜醒来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还吓了我一跳，从那以后我就觉得他在逐渐加多了对我的限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将我转了回来：“看着朕，快说！”
为什么要我这么说，古人这么相信这些的么，他也不问我乐不乐意，却也无奈，只得说道：“莹冰发誓－－”
“不要说莹冰，说我字，按朕告诉你的说！”
“可是－－为什么要……我答应皇上就是，为什么要发誓……”誓言毕竟还是很神圣的，他为什么要强调用我字？我有些犹豫。
皇上语声忽然变得温柔之极，带着些引诱，耳语般的道：“冰儿，照朕的话去做，好吗？难道你不愿意么？冰儿？”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我不解的瞅着他，终抵不住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开口道：“我以凤凰之名起誓，不论何时，何种情况，都会伴在皇上身边，绝不会－－”他手上加了力道，紧盯着我的额头，竟似有几分紧张，我深吸一口气，续道：“绝不会离开皇上！”
大概是被他盯久了，又或是不远处烛光晃了一下，我只觉眼前一亮，眉间一阵灼热感，皇上退了半步，面上现出惊讶之色，随即变成了喜悦和－－呃，满意，他喜色越来越重，手指抚过我眉间，喃喃道：“果真如此……”
我本能的伸手摸了摸，没啥啊，心中大惑，他不会是神经不正常吧，不要啊，刚才还好好的，不关我的事啊，千万别啊，他要这会儿傻了，我怎么解释的清啊……
我壮着胆子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皇上？”没反应，又叫了一声，他看着我并不答话，我背后冒出一阵凉气，试探着道：“呃－－皇老板？皇大叔？您没事儿吧？”
这回皇上有了反应，张口就是训人：“乱叫什么呢！朕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在乎，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傻。”
头上被敲了一记：“你说谁傻了？朕看你自己就跟个小傻瓜似的，亏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打量了一下已然看不出任何皇上，得出了一个结论，皇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根筋不正常，面前这个也一样，哼！
只是多年后，每当我想起这个时候，总忍不住叹息，那个誓言，只要改动两个字，是不是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许多事情是不是会变得简单……可是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一时洗漱毕，我裹好被子，面向里躺下，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刚才悄悄看了一下，还好，膝盖除了还微微有些青紫，其它已经没什么事了，今儿这一天，累得很。
皇上在我身后拽着被子：“冰儿，你把被子都抢跑了，朕盖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旁边不有的是么，您随便盖哪条不成？”
“朕就要这条。”我一把身上的被子推给他，起身去拽另一条，他拉住我，“你干什么？”
“皇上要这条，莹冰只好去拿……”
他揽住我的腰：“冰儿怎么了，还在生气？哪有分开盖的，那样朕怎么抱着你这个小暖炉？好了，好了，躺下吧。”
“……”
某人的爪子伸进了我的寝衣，边轻笑道：“冰儿不要生气了，朕给你赔礼了，好不好？”
“啪！”
某色狼缩了缩爪子：“你－－，你还真用劲啊？那朕赏你个恩典，这成了吧？”
我回头看他，流露出询问之色，他又开始不老实的解我的系带：“你－－！”我用力拍开他，问道：“是什么？”
“这可就是天大的恩典，也就你这么不识好歹……朕不想逼你，可这都多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总百般拒绝？难道要朕再把这布置成上次那样，你才肯？你今儿还能找出什么理由？”他口气极是不满的道。
“……”
“不说话，朕就当你同意了。”
“莹冰气还没消，而且累了。”
皇上邪邪一笑：“刚才你冲朕长篇大论的时候，可不像是累了，精神的很呢！这样，十五的时候朕带你出宫去看灯，能不能消气了？”
“真的？唔……你……”
我喘息着用手撑在他的胸前，尽力不让他压下来，皇上笑道：“又怎么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知道他今儿是不会放过我的，反而玩心大起，微勾嘴角道：“没什么，只是－－奇怪皇上这段时间吃了什么？”
皇上停住动作诧异的望着我，眼中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眨了眨眼睛，正了脸色，认真的告诉他：“您，似乎……好像……变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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