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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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说不会不会,你爸爸只是很忙而已。

淇淇拿小脑袋拱他,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看着年晓米:“叔叔,我饿了。”

年晓米摸摸裤兜,两个一毛硬币孤零零地摊在手心里。他揉揉额角,把淇淇抱到小马扎上,打开了蛋糕盒子。

小孩子都爱这些甜蜜香软的食物,水果蛋糕上缀满五颜六色的水果,年晓米帮淇淇戴好一起性手套,蹲在一边摸摸他:“吃吧。”

淇淇抓起最大的一块黄桃,颤巍巍地递到年晓米嘴边:“叔叔吃。”

年晓米摇摇头:“你吃吧。”

他看着小东西嘴角很快沾满奶油,摸摸他软软的小脸蛋,忽然想起沈嘉文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不知道淇淇长大了会不会像他爸爸一样,知道了他是个同性恋以后,也会对他投以厌恶的目光。

淇淇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把被掰得已经乱套了的蛋糕递到他嘴边,满脸期待。

年晓米心情复杂地咬了一口,是挺好吃的,难怪卖得贵。他看看表,想起郝帅的叮嘱,忽然打了个喷嚏。

淇淇感到落在自己头顶软软的亲吻,年晓米摸摸他的小卷毛,笑着挥挥手,小东西以他超于同龄人的领悟能力意识到,他又被抛弃了!

他抱着蛋糕盒子追在年晓米后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忙碌”的大人跑进夜色里不见了。他看看手里的蛋糕和空荡荡的大门,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沈嘉文赶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的小儿子抱着个盒子坐在小马扎上发呆,沈嘉文走过去想把他抱起来,小东西抬头看他,两只眼睛都是红肿的,没有半点往日的欢喜。

沈嘉文对老大爷道谢,老头儿摆摆手:“叫他进屋等,说什么也不。下回早点来,这晚上越来越冷,冻病了算你的算我的。”言罢把门啪得一关,再不做理会。

沈嘉文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个剩了一半的蛋糕,他头痛地看着儿子:“谁给你的,不是告诉你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么……”

淇淇面无表情地盯着盒子:“小米叔叔给的。”

沈嘉文一愣,急切地拽住淇淇:“他人呢?”

“走啦!”小东西拿桃子似的眼睛翻了个白眼,然后有点伤心地低下头:“他也不要我啦,都不肯接我回家……”

沈嘉文心里就像被划了一下,一跳一跳地疼。半晌把淇淇抱起来:“下回见到他,一定要等到爸爸回来好么,爸爸有事跟他讲。”

淇淇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在沈嘉文怀里生气地扭动起来:“爸爸你是不是做了坏事被讨厌啦呀!”

沈嘉文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解释,然而似乎也确实是这样,就诚实地点点头,淇淇哇地又一次嚎啕起来:“都怪你!坏爸爸!叔叔都不喜欢我啦!……”

沈嘉文安抚地拍了拍他:“没有,他这不是还给你买蛋糕了么。”说完自己心里忽然跟着一动。

他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明白年晓米现在的那些心思。那一直是个心很软的人。他在害怕见到自己,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还没有放下,说明自己还有时间好好把两个人之间的事理理清楚。

然而倘若都能理得清楚,也就称不上是纯粹的感情了。沈嘉文一向是个行动派,习惯先做能做的事,自己的想法一时看不分明,他决定先找到年晓米,或许见到人,有些事不用想也就清楚了。

可惜心想事成不过是人们挂在嘴边的吉利话。沈嘉文联系到了年晓米单位的财务部,接线的是个中年男人,惊讶地告诉他年晓米出差了,去外地收账,对方问他名字,沈嘉文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想起后悔,忘了问什么时候人能回来。

或许都是命,缘分尽了,没法强求。所以还是忘了吧。

倒霉催的是,上半身想忘的事,下半身却忘不了。一个年轻力壮没有老婆的男人,晚上躺在床上,实在难受得睡不着。他想他从前没有这样,操心的事那么多,也没有心情想这个,稀里糊涂地过着和尚的日子,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然而诸事尘埃落定,又恰逢重新开了荤,回头再想吃素,就太难过了。

更可气的是黑暗里他想不起别人,总是想起年晓米,想那些发生过的事,还有没发生的事,光怪陆离的幻境里,他把他弄得哭出来,匍匐在他脚边哀求,说喜欢,说一辈子。

但那不是真实,真实是,他腮边有血迹,大眼睛里都是泪水。不论多少次,他最后看他的目光都能让他从梦里惊醒,胸口痛得睡不下。

或许在孤独的夜晚,人类总是格外脆弱一些。白天他想不起这些,想起来也都是淡淡一过,不痛不痒。但是白天他还带着微笑或严厉的面具在外面穿梭。所以那不是真实。

真实是无法逃避无从掩饰的。你可以无视他或者拼命遮盖他,但他总能挑准人最脆弱的时候窜出来,把和着蜜的刀子插在人的心口上。

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事了。假装不在意,假装不理会,然而仅仅是一个背影一个笑容,都能让人欢喜得一遍遍回味。十几年前他能为一份虚假的爱情义无反顾,然而经历得多了,人反倒变得顾虑重重起来。可是没什么好顾虑的,他一遍一遍想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原来他凑过来亲吻他的样子就像许多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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