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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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在医院住了四天。他神智偶尔还是不大清醒,加上失忆,整个人有点混乱。受伤的事完全想不起来,家里人跟他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再追问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沈嘉文的事已经轰轰烈烈地让全家人都知道了,连给沈嘉文发信息都是在被子里偷偷的,看在米家众人的眼里,真是又好笑又心酸。

福大爷虽然说让家里人把沈嘉文赶远点,但是一想到医生说病人怕刺激,也只能无奈地默许了沈嘉文每天下午过来在年晓米床前坐一会儿。

年晓米不敢表现得太亲昵,两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沈嘉文右小臂尺骨骨裂,打了石膏,年晓米心疼坏了,小声说回去要给他熬骨头汤喝,还趁家里人不在,把姨夫炖好的天麻鱼头汤分给他。沈嘉文推说不用,年晓米说你替我喝吧,我吃不下,老是有点想吐。

沈嘉文礼貌地推拒了。

鱼汤冷了,开始泛腥味儿。

两个人沉默地对坐着,年晓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他觉得沈嘉文这两天特别奇怪,好像和自己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他们明明是爱人,却像陌生人一样冷淡而疏远。就算是在亲人面前演戏,这戏也未免太真了点儿。爱人之间对对方的情绪总是很敏感,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沈嘉文身上的那股疲惫和消沉,还有那些明显的拒绝。

他开始害怕起来。

楼梯上摔下来什么的,他是不相信的,沈嘉文也在同一时间受伤,说是开车和人碰上了。哪里会这么巧。他们俩应该是一起被人打了。

自己家这边,不可能有人做这种事。只可能是沈父那边。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对过程并不好奇。他只想知道结果,但是看上去结果是不好的。

沈嘉文会离开么。

他一有这个念头,就开始头疼,货真价值的那种剧烈头痛,伴着恶心,吃下去的东西来不及消化,一股脑地吐出来。

沈嘉文出去了。

年晓米从病床上艰难地爬下来,蹲在地上收拾呕吐物。

沈嘉文带着扫帚和簸箕进来的时候,年晓米已经用报纸把地面收拾干净了,他满身难闻的酸味儿,下意识地躲开对方,饶了个弯儿往水房去。

沈嘉文把工具放在角落里,追了出去。

年晓米穿着病号服在水房洗手。他这些天经常呕吐,吃下去的东西不消化,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原本就不胖的身体在单薄的衣服里显得越发瘦弱。他把病号服脱下来泡进洗衣盆,肩膀忽然抽搐起来。

沈嘉文惊慌地跑过去,只看见年晓米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搓洗起来。

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对方身后沉默地注视着。

年晓米一面洗衣服一面发呆,始终也没发现沈嘉文在他身后。

男人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转身离开。

他在医院的天台上抽烟,脑海里一幕幕回想起那天的事。男人愤怒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那时是真的抱着“有本事你打死我”的心思在挨揍。傻透了。

他没有想到年晓米会冲上来保护他。黑檀很坚硬,他匆忙之间的阻挡还是没能阻止那东西砸在年晓米头上。

父亲对他的态度很明确,分开,或者断绝关系。

年晓米家人对他的态度也很明确,希望他离开。

他把烟蒂按灭,又点了另外一支。

这个时候,趋利避害,不论从哪方面的角度来说,分开都是明智的。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好。为了所谓的爱情把家人都抛弃,这种行为真是愚蠢又自私。

他不知道年晓米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和家人之间的联系远比自己和父亲间要亲密得多。

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不想。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父亲的态度,也不在乎年晓米被赶出家门。他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最好他能一无所有只剩下自己。

残忍又自私。

但是这念头也就是想想。

每当他面对年晓米的时候,第一反应总是愧疚和不知所措。感觉做什么都是错的,连安慰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他们以后怎么办。

他摁灭了最后一支烟,做了个决定。

当你处在困境中毫无办法的时候,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第二天沈嘉文没有来。短信不回,电话没人接。

年晓米坐在病床上发呆。表姐在他身边收拾东西。

附院患者多,床位不够,年晓米的伤在脑外科病房里是最轻的,医生建议他出院回家调养。

福湘媛把东西收拾好,坐在他旁边,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搂住他,小声说:“出院先回我妈那儿住几天,她说她照顾你。小姨忙,怕顾不上。”

年晓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头始终微微低着,眼神很黯淡。

表姐拍拍他,耳语道:“爸说今儿做了阿胶核桃糕,你等下多吃一点,补脑的。想不起来的事儿别硬想,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姐夫弄了点儿雪蛤回来,你不是爱吃甜么,姐回家做炖双雪给你吃……”

年晓米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

福湘媛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

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脑外科的病房很安静。这里的患者大多病情都比较重,十人的大病房里,昏迷的有六个,剩下四个,三个在睡觉,年晓米是唯一一个清醒的。家属来来往往都是轻手轻脚的,怕吵到了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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