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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高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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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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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晟听完廷尉的回复,不禁面沉如水,披上衣服,一面下令叫廷尉立即去抓捕海齐侯刘德,一面又连夜唤司隶校尉来相府问话。

司隶校尉武广赶到时,王晟早在案前等候多时,见武广跪拜,没让他起来,劈头问道:“前两日有一个名唤杨九的农民,去你们司隶府告发海齐侯刘德率人践踏他的农田,司隶校尉,你听说过此事没有?”

武广伏在地上,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道:“下官未曾听说过此事,可能是手下人接手的。”

王晟未曾料到他在自己面前竟敢不如实作答,闻言放下手中正看着的文书,脸色愈发沉了,“我既深夜叫你来此,便是已派人查证过了,要听你如何说法。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便治不得你的罪吗!”

武广道:“丞相既然已经查明,又何必再问下官?”

王晟不和他再纠缠,起身道:“来人!持我相印,速去司隶府,收缴司隶校尉官印,送到此处。”

武广一惊,便欲起身,却被相府中的卫士按住,挣扎道:“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王晟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如今京兆尹还未治事,京城案件皆由司隶府掌管,你既为司隶校尉,本当秉公办事、按律羁押刘德、以法论处,反而徇私枉法,又推诿于下,现在还问我何罪之有?”

武广冷冷道:“下官自王上起兵以来,数年以来略有薄功,后蒙王上天恩,念我微劳,命我为司隶校尉,虽比不得丞相位高见宠,却也食禄千石,为朝中重臣。丞相未得王上允许,便私自缴了下官的官印,恐怕不妥吧?何况海齐侯一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只是几亩稻子受损罢了,丞相却偏要借机发难。丞相今日此举,若传出去,未免让人觉得丞相有倾轧朝臣之嫌。”

王晟闻言勃然作色道:“武广!你自知为千石之官,位高而权重,却不思为群臣表率,反而败坏国法,挟功自傲,有何脸面说起王上!吏不治而法不行,法不行则国必乱,你欲以你一人而乱国否?”

言罢,王晟两手托起案上长剑,举在胸前,又道:“见此剑者,如见王上。临行前王上命我暂代国事,授我以临机决断之权,有不服者,可立斩之。你今乱法误国,扰乱朝纲,新法方行,便使朝廷失信于民,虽万死而难辞其咎!我持此剑,若有奸邪,便杀也杀得,遑论缴你一印!”

他这番话声色俱厉,武广原本见他文弱,心中多有轻视,且又自矜功劳,料王晟不敢将自己怎样,闻言面色亦变,知自己性命确实捏在王晟手中,不禁汗流浃背,叩首道:“丞相息怒!下官方才为无心之语,请丞相恕罪!丞相明鉴,下官绝无败坏国法之心,扰乱朝纲之意,初闻海齐侯行事,下官亦深感不齿,只是海齐侯既为宗室,又深为王上所爱,下官实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置……”

“但依法处置而已,岂有其他?”

武广咬咬牙,低声道:“丞相应当也知道,这海齐侯之母乃是太后的妹妹,自太后薨后,王上一向对其敬重有加,入长安以来,还将甘泉宫划给她住。孝伦夫人可只有海齐侯这一个儿子,平日里对他百般宠爱,孝伦夫人又最是护短。有件事丞相可能不知,前些年王上刚起兵的时候,海齐侯和人起了争执,打死了人,王上那时刚破高陵,前脚刚下令说杀人者死,后脚海齐侯就犯了这事,王上一气之下命官吏将海齐侯抓捕起来,说要让他偿命,孝伦夫人找王上闹了半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当晚海齐侯就放出来了,那个奉命拿人的官吏没几天就让人发现死在家里。杀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踩了几亩的庄稼?下官今日抓了海齐侯,明日不要说这顶官帽,怕是连颈上这颗人头都保不住了!丞相明断,下官实在是有苦衷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海齐侯既然犯法,便该依法论处,你身为司隶校尉,既有国法在此,便当执法如山,有何犹疑、乍前乍却?”王晟将剑仔细放回案上,转身命卫士放开武广,声音一缓,“我已命廷尉前去捉拿,此案你们司隶府不必负责,由廷尉亲自审理。官印暂且收押,你且回家待罪,待此案了结,再行论处。”

武广站起身,被收了官印,却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丞相不了解海齐侯,此案怕是没这么容易就能了结。”

王晟微微拧起眉头,思索他话中之意,忽然听到廷尉回报,忙让他进来。廷尉进门后,看到武广站在一旁,并未在意,对着王晟告罪道:“丞相,下官去得迟了,已让海齐侯跑了!下官问海齐侯府的下人,俱说不知海齐侯去哪了,下官搜查一番,海齐侯确实不在府中。”

“跑了?”王晟面色微微一变,看了武广一眼,见他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没说什么便让他下去了。之后沉吟片刻,对廷尉道:“我刚下令,你便立即前去拿人,刘德来不及跑,应当是之前我命你查实消息时,你手下人走漏了风声,将此事透给了刘德。”

廷尉连忙跪倒,“丞相,下官御下不严,请丞相恕罪!只是放跑刘德这事,下官实不知情,下官这就命手下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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