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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行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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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两种骑士(21)a(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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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缭绕的荒原中,有几点闪烁在缝隙里的金属光泽。

四台来自人族军部的、足有三米之高的金属巨兵正矗立在那儿,从不同的方向环绕住中央那台足有六米高的金属巨兵,好似从后者身体上延伸出来的金属四肢。

这些正是人族在野外的对鬼族基本战备——金属外骨骼。每台金属骨骼都有特殊的粒子级防御装置,能反向逆能源热兵器,就像无数个细小的激光炮台,可以将一切非“盟友”的接近者切割成碎片,是阻止鬼族指爪的有效“盔甲”。

驾驶中间那台外骨骼的正是这支人族小组的指挥官,周围四个则是他的直属副官。不过这只是人族对鬼族侦察与安全小组最低基础编制单位的其中一半,因为通常的配置是两个这样的单位小组,否则无法在战斗或逃跑时接应彼此,甚至连坐标的交叉比对都做不到。

而当塞尔率队抵达特殊任务的预定汇合地点,面对的却是“没有见到应当在此接应的另一组人族盟友”的“尴尬意外”。

“……我们已经反复核对过坐标。包括上百匹原生种暂聚地、监视原生种的侦察小队汇合地,都没有发生偏移。”

生涩的大陆通用语从中央较大的那具金属巨兵上的扩音装置中传出。

大约是在塞尔随着声音抬起头来的三秒后,那名说话的人族指挥官才意识到自己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隔着外骨骼设备与对方对话显得非常没有礼貌,这才慌张地打开了舱门,从里面探出上半身。

他全身覆盖着紧贴身体轮廓的深色抗冲击型隔离战斗服,胸口中间有一枚拇指大小的军衔身份标识,却没有姓名牌。口鼻和大半张脸则藏在氧气面罩后面,眼睛也被护目镜遮住,几乎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暴露在空气中。

卡朵尔大陆上的气压或者说是空气本身对人类非常的“残酷”,不止会威胁他们脆弱的心肺,就连皮肤沾染到一粒灰尘,也能导致他们瘫痪或者寿命骤减,加上位于鬼族之下的可悲食物链,寿命自然无法太长——四十岁的确已经是他们借助科技设备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反观比灵族,即便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也能直接以超再生来应付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

“中士,你……”

塞选择了较为适合地称呼后却骤然愣住。。

晨雾刚刚开始散去,人族金属外骨骼的反光却已经变得过于刺目,让塞尔微眯起了眼,当即不自觉想起同样是浅色的、也同样过于耀目的那些该死的浅色发丝。他想说的话因此骤然终止,甚至粗鲁地抬起手,以手背大力来回拭着自己的嘴,仿佛想藉此擦掉某段记忆……

“塞尔城主请讲?”

人族指挥官谨慎措辞的声音打断了塞尔的思考。

他急忙放下手,尽可能集中注意力,问:“我记得中士几小时以前跟另一个组进行定期联络的时候它们还在这个坐标点,现在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凭空消失?”

“的确凭空消失了。”指挥官回答。

“凭空消失?”塞尔嗤笑了一声,当即越过外围四台金属巨兵,单手钩住中央那台的金属分缝隙,荡向空中,落在金属巨兵的肩膀上,包围着金属骨骼的粒子级防御装置因为他手臂上的身份徽章自动解除,他直接走向了那名指挥官。

“就算你们的人消失了,上百匹原生种从同一个位置同时移动,难道不会触发任何异常气候现象?或者说你们的设备会监测不到?”

“……”

人族指挥官沉默了。

因为这的确不可能。

在卡朵尔大陆上、对原生种——鬼族的了解一直非常有限,甚至在近千年间都没有过较大变化。

无论是灵族还是人族都对鬼族的社会结构、繁衍途径等一概不知。剩下的情报则停留在人族多年来“遇袭”的结果统计,也是鬼族唯一一种已知族群习性——捕猎外非群居性高智慧个体。

这不仅意味着鬼族“猎食人类”、拥有高等智慧,还意味着他们能独立思考及独立生存。这些特性让他们即便“同时行动”,也只是在捕猎以人类或者追击灵族。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整块大陆上最为神秘的食物链顶层。

综合大量已知数据得出结论:灵族和人族在野外遭遇鬼族单个体或个位数量体占袭击总比重的90%,为最常见情况;遭遇十几匹或几十匹的比例则占9%,原因只可能是鬼族碰巧正在猎杀同一群“猎物”——人族,或同一个族群的死敌——例如阿达加迦。而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协同配合攻击,只是碰巧在攻击同一个目标;最后才是占总比1%的、极其少见的“百位数行动单位”。

该行动单位是鬼族行动规律的“唯一巅峰数值”,能且只能在一百却绝对不会超过二百。因为每一匹鬼族在地表上进行光速级移动时,都能带来一定范围的类小型沙尘暴,更不用说是“百匹”这个恐怖的数字——那几乎会形成多个、同时覆盖上百公里范围的成片龙卷风,或是小型台风眼。后者几乎是最为恐怖的“顶级自然灾害”,前者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更可怕的是,只要在他们的移动范围内有有雨云,就会随之附赠波及上千公里范围内的、持续十数日的、几乎能冲毁一切的大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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