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得太厉害了，韩与肖甚至有点不忍心，不忍心再这么逼迫他。
可他下一秒，就听见沈文轩弱弱地，带着一点不确定，却又咬字清晰地说。
“韩与肖，要不要......我们试试？”
他说得含混不清，但是在场的只有他们，谁都对这个“试试”的含义心知肚明。
可是韩与肖没有反应。
他在楼梯上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沈文轩都心生疑虑，怀疑自己声音太小了，又怀疑韩与肖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试都不用试了。
在沈文轩坚持不住，想要再说一遍的时候，韩与肖终于转了过来。
他看上去过于冷静了，甚至是冷酷，他死死地盯着沈文轩，手抓着沈文轩的手腕，甚至把他抓痛了。
“你说的，是哪一种试一试？”
他的额头和沈文轩抵在一起，两个人鼻尖对鼻尖，嘴唇只隔了一厘米。
“是把我在你身边拴住，让我没法离开你，但你还能继续过你的生活的试试？”
“还是......你想和我恋爱的试试？”
韩与肖一边说，一边靠得越来越近。
沈文轩跌坐在楼梯上，一只手撑着地，怔怔地看着韩与肖眼里，克制，却还是疯狂的光芒。
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韩与肖的身体之下。
他们的脸还是靠得很近。
但是韩与肖没有吻他。
所以到底是哪种试试？沈文轩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颤颤巍巍地，慢慢抬起了下巴，他的嘴唇和韩与肖贴到了一起，然后他笨拙的，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吻住了韩与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吻韩与肖。
他们已经吻过三次了，这是第四次，却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吻别人。
“是想试着和你谈恋爱的，试试。”沈文轩低声道。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韩与肖抱了起来，韩与肖一边吻着他一边把他抱进了卧室，短短的几层台阶很快就走完了，卧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
沈文轩被放到了床上。
韩与肖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咬得很用力，甚至出了一点血，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然后韩与肖松开了他。
沈文轩还没反应过来，仍然半闭着眼睛，却发现韩与肖不吻他了，他睁开眼睛，韩与肖已经退开了几步，正审视地看着他。
沈文轩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嘴合上了，心里埋怨韩与肖这人跟个神经病一样，说撤就撤，也不打个招呼。
但他看韩与肖直挺挺地站着，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打量着他，心里又有点微妙的羞恼，自己也从床上坐直了。
他挠了挠头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我不是在耍你，我说和你试试，是真的想......想和你恋爱。”
“但我都当了十八年的直男了，我一直以为我会找个漂亮的女朋友，结婚，有孩子，像我爸妈一样组建家庭，”他苦恼地看了韩与肖一眼，“所以我不敢现在就给你承诺，那太假了。”
“可我是真的像试试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沈文轩不安地揪着被子，放软了声音，接近于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入了韩与肖的耳朵。
“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但你得给我时间，让我适应适应。”
这已经几近于告白了。
远比韩与肖奢望过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
他看着沈文轩红透了的耳朵，低着头想看他又不敢看他。他精心布置下的陷阱，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那只被他吓到满地乱窜的雪白活泼的兔子，在他有意的放任之下独自生存了一周，终于又探头探脑，磨磨蹭蹭地，一头撞进了他安置的捕猎网里。
沈文轩说要和他试试。
韩与肖在心里被沈文轩逗得笑起来。
没有试试，沈文轩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他就不会让他们两个仅仅是“试试”。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文轩，”韩与肖不再保持所谓的安全距离，他俯下.身去，眼睛里闪烁着幽暗的光，“你真的知道，你要和我试试意味着什么吗？”
沈文轩不知道。
他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有点瑟缩地在床上往后退了一点。
但他很快就被韩与肖拽着脚脖子拖了回来。
然后他又被吻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韩与肖，凶猛的，恶狠狠的。他的嘴唇被韩与肖吻着，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暴戾，而韩与肖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衣服里，毫无章法的，甚至是粗暴地揉.nie着他胸前的皮肤。
他唔嗯了几声，想推开韩与肖又不敢。
他的上衣已经被韩与肖解开了，这件韩与肖亲自买的，轻薄柔软的白色睡衣被毫不怜惜地扔在了床下，韩与肖压在他身上，韩与肖已经具备了成年男人的身板，沉沉地压着他，很重，但又不完全是重。
两个人的身体摩擦着，他赤.裸的皮肤蹭到了韩与肖身上的扣子，疼得嘶了一声，而韩与肖的手越来越过分，揉捏着他紧致饱满的屁gu，又摸索着他柔韧瘦长的腰线。
沈文轩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这辈子有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体验就是那天的小院子，韩与肖半跪着......如今他被韩与肖压着，明明两个人的裤子还穿在身上，他却有种比那天更危险的气息。
下午看的那个影片，校园背景两个纠缠的男人，在沈文轩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出来，他隐约觉得如果他不去阻止韩与肖，最后他就是那个影片里满脸潮红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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