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黛色霜青(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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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永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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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是什么都不怕的,先前没有遇到师父之时,即便是遭践踏被凌虐,他也认命得毫无怨言。可而今,尝尽了世态炎凉,看尽了人情冷暖,他深知,这世上,唯有师父待他最好,即便是早已过了那需要寻求倚靠的年纪,可他仍旧不得不承认,他在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师父的。

若师父真的打算要将他留在玉虚宫跟着师尊修行悟道,自己一个人回鄢山,那么,他宁肯一辈子毫无长进,只愿留在这鄢山之上,为师父研墨!

“为师怎么丢下你不管?”千色觉察到了他言语中的不自然,暗暗叹了一口气,知他心底到底还是未褪青涩与依赖,便就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算作是抚慰:“别作这些无谓地担心。”

青玄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也听出了千色言语中某些暗示的意味,知道师父这一次带他上西昆仑定然是有所打算的,一时也没能思索出什么好对策,便也就退而求其次,只愿先得一个口头上的保证:“那师父是打算也同青玄一起留在玉虚宫咯?”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的。师父若是真的答应了与他一起留在玉虚宫,那么,他与师父固然是不会分开,可师父便势必会常常与身为掌教的风锦不期而遇。说实在话,依照师父的性子,他倒也不是担心她会去吃那回头草,只是不希望她触景伤情,时时面对那负心汉,强作无谓。

这样想着,他便就打定了主意,凡是收敛锋芒,绝不做强出头惹人注目的傻事,最好让师尊觉得他资质平平,不是什么可造之材,那便就再好不过了。即便是迟些日子才能修成仙身,那他也认了。

反正,他也是为了师父,才修仙的!

“若真有那样的契机,你留下了,为师自然也会留下的。”千色应了一声,算做保证,尔后便搁下手里的狼毫,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青玄,你近日有否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可有腰膝软弱、筋骨酸痛的迹象?”一边说着,她一边伸过手来,握住了青玄的研墨的手!

那一瞬,青玄傻了,胸口一窒,思绪突然被被一抹一闪而逝的恍惚所惊扰!

师父的手无论四季都透着微微的凉意,而他的手心却是火热而温暖的。手被师父握住的那一瞬间,冷与热骤然两相融合,青玄只觉得仿似所有的触觉都活跃到了那被师父握住的手掌上,就连心也似乎是在指尖蹦跳着,一下接着一下。很快的,他便发现,师父握住他的手是在认真地切脉,他便就屏住呼吸,脸已是染上了绯红,只觉得心跳得异常的厉害,好半晌才略略结巴地答了一声:“没——没什么不舒服。”

“为师前些日子就觉着奇怪,你为何洗被子洗得越来越勤,却不知,你最近一直在尿床。”千色细细地切着脉,瞳眸淡睨,眉梢上挑,可言语中却透着关切:“若不是今日为师随口问了问肉肉,只怕还不知你有这迹象。”

听千色提到“尿床”一事,青玄的脸顿时红了个底朝天!

“哎!师父,没,我没尿床!”他总算是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为他切脉了。一时之间,他想要解释肉肉所谓的“尿床”的真正含义,可是却又不知该要从何解释起。明明对那些缠绵旖旎的梦境带着羞愧感,只觉得是在某方面亵渎了师父,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可是燥热的身躯却又渴望被那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所抚慰,两相矛盾之下,他垂下头,咽了咽唾沫,丹田有一股怪异的热气缓缓窜升,脸颊、手心和全身肌肤没一处不是热得火烫,却只能期期艾艾,嗫嗫嚅嚅:“我,我只是——”

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如今长大了,为师也知道你有羞耻之心,所以才处处闷着瞒着藏着掖着。”千色也觉察到了青玄的不自在,却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哪里知道他如今已是满脑子的旖旎,这是正色道:“只不过,你早年身子不好,虽说如今已没什么大碍,但这尿床的迹象可大可小,若是一个不慎,为师担心会引起下元不固,心脾两虚,肾气衰颓之症,只恐会落下病根。”

听千色说得认真,说得关切,青玄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这么亵渎师父,可偏偏就抑制不住身体的躁动了,感觉那诡异的灼热快速地窜遍了身体,来势汹汹地似乎即将要淹没理智、“师父,我真的没尿床!”他倏地抽回手,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来,急匆匆地便落荒而逃,一边往外跑还一边喊着:“您别听肉肉胡说八道!”

直到奔除了寝房,站在屋檐底下,青玄才敢呼呼地喘气,缓解满身的燥热与紊乱的心绪。

望着青玄的背影,千色哑然失笑,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若没有记错,早年她四处游历悟道之时,曾在琅琊山近云峰上发现了不少百年何首乌,如今,既是要去西昆仑,正好顺道去找找,将息将息青玄的身子。

当然,这一晚,不知是因着习惯成自然,还是刻意要掩饰那“尿床”的真相,青玄依旧睡在千色的寝房里。

躺在床铺上,背对着师父,他默默注视着烛火在墙壁上的投影,只觉得师父静静抄经的身影,越看越是绝美,如同一泓流泉,缓慢而温柔地脉脉淌过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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