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砰！’燕清手中的茶杯掉在桌子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睁着一副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燕澈，这话还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燕澈道：“宁儿，你真是的，这么失仪。”
那女子瞥了眼燕澈，叹了口气独自离去，竟没一丝惊讶，一看便是过来人。毕竟这烟花之地，有妓子，自然也少不了小倌。
“兄长，你……你刚刚说你是……”燕清觉得难以启齿怎么都说不出口，羞的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你再瞎说的吧，兄长。”
燕澈嗤笑一声，调侃道：“若果是真的，宁儿打算如何？”
“这，这怎么可能……兄长你可是……你若真的如话中所说，这平洲天下岂不……兄长你快莫要同我说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要真是这样，这平洲天下便是宁儿你的了。”
“兄长，你在说什么！”
“为兄会写下禅位诏书。”
“兄长，你，你别说了！”燕清惊起，直接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却见燕澈突然大笑起来，拉着眼前坐下，“行了，为兄不逗你了，咱们就走一步算一步，瞧你吓得，说好的男子气概呢？”
燕清皱眉道：“这玩笑兄长以后切莫在同我开了，真怕被你吓死。”
“瞎说，宁儿你才不会如此胆小。”燕澈饮了口茶，看向陆陆续续摆满一桌子的酒菜，夹了一快小酥肉给燕清，“为兄记得，你最爱吃这小酥肉。”
“兄长……”
燕澈觉得外头甚是吵闹，命人将雅阁的门全部关上，二人一番促膝长谈，甚是愉悦。
……
‘砰，砰，砰，’外头传来敲门声。
小厮将门打开，只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走入雅阁内，隔着纱幔隐隐约约可见秀丽姿态，与那些在外面的俗物还真有些不同。
燕澈问道：“这又是干什么，不是说过不需要人陪了吗？”
老妈子嬉笑道：“奴家自然知晓二位公子看不上外头那些俗物，这不，这个是新来的，干净得很，没有接过客人的。”
“那也不需要。”
“公子，您不妨先让这女子给您弹奏一曲啊，若真的不好，就当免费给您弹了一曲，您看如何啊。”老妈子将纱幔撩开，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一袭淡粉色的衣衫，眼中带魅却不俗，小脸略施粉黛，娇俏美丽，眼眸含水，似有泪光般，怯怯上前行礼，怀抱一把琵琶。
“奴家，花莱依，见过二位公子。”
老妈子赞赏道：“这死丫头，自打街边被买来那脾气倔的很，今个可是第一次献艺啊，前几日拗了许久都不愿接客。”
燕清看着那女子满脸委屈，眸中带泪，十分可怜，心软道：“那……就留下来吧，只是谈个曲子而已。”
花莱依俯身道：“奴家，谢公子赏识。”
“哎呀，还是这位公子有眼光！这丫头可真称得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那一手琵琶弹的绝妙。”老妈子夸完，十分有颜色的退出雅阁，将门带上。
……
燕澈调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副怜香惜玉的心肠。”
“兄长……”燕澈难言道：“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况且，只是听曲，兄长就莫要嘲笑我了。”
“行，不嘲笑你。”燕澈指了指花莱依，道：“既如此，你就开始弹奏，若弹奏的不好，拿了桌子上的银钱立刻走人，也不算薄待你。”
“花莱依，先谢过公子。”说罢，坐在圆木凳子上，双腿交叠，将琵琶躺在腿上，细长白净的手指搭上弦，轻轻拨动，音律起。
此曲旋律温和，拨人心旋，还带着丝丝悲凉，一时间竟让人不知是曲中凄楚，还是弹奏琵琶的这个女子，我见犹怜。
一曲毕，燕清早已沉浸在其中，片刻回神。
燕澈道：“这是，名曲青莲乐府，奏的不错，看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燕清道：“甚好，甚好，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不行。”燕澈道：“这曲子是好，但总归是文曲，悲凉凄楚是有了，但也总不能只会这一首曲子，你还会什么？”
花莱依道：“奴家知晓公子才学过人，不敢献丑，但这琵琶却也懂得多，从前跟师父学了不少，刚刚那曲青莲乐府是送给您旁边的那位公子。”
“燕清客气道：谢，谢过。”
“虽说是文曲，但也有其不少名曲，公子既然不爱飞花点翠，春江花月夜，那么武曲奴家也是会的，公子可愿听那一曲，霸王卸甲，还是将军令？”
燕澈偏不如愿，回道：“既然你什么都会，那就奏一曲十面埋伏！”
花莱依笑容凝固片刻，随即调试琵琶弦，将弦微微收紧了些，指尖猛然拨过，如刀似雨的声音带着杀机。
琵琶声越拨越快，急急如雨，声声入耳，每一声都恰到好处，干脆利落，。
花莱依弹奏完，深喘一口气，手中的琵琶掉地，琵琶弦也断了一根，似是坐不住的样子，虚弱的倒地喘息。
“你！你怎么了？”燕清大惊，起身上前将她扶了一把，见她面色惨白，胭脂水粉都掩盖不住的憔悴。
“公子莫要碰我！”花莱依连忙抽出手臂。
“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姑娘？”
“小女子……命苦，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真是有罪，桌上那银钱小女子便不要了。”花莱依起身，抱着手中断了弦的琵琶向门外走。
刚走出门外，只见老妈子带着人来索要钱：“里头公子给你的打赏呢？”
花莱依摇头，胆战不已。
“我可是看了的，里头那公子出手很是大方，说，钱呢！”
“没……没有钱，我搞砸了，这琵琶的弦断了，妈妈你别打我。”
“你说什么！”老妈子气急，一把抢过身后小厮手中的鞭子，将花莱依拖到拐角处，狠狠抽了下去，“你个不争气东西！亏得我花前买你，养你这么些天，你竟给我一个子都挣不回来！”
“我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打死你算了！没用的东西。”老妈子越说越气，手下鞭子打的更重，花莱依满脸泪痕，哀嚎不断，淡薄的衣服满是鞭痕。
花莱依缩成一团求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住手！”燕清上前，一把抢过那鞭子，丢下楼，“你这是要打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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