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马车绕了一条远路，避开了梅洛帝都的远路。凉冰隐隐知道凯莎的态度，自己到没有什么，杜蔷薇就未必了。
却没有想到还是被鹤熙截住了，鹤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上，捂着凉冰的嘴要带她走。凉冰发现自己居然难以挣脱鹤熙的束缚，只能怒目圆睁地让鹤熙把她带走。
而当时的杜蔷薇正在马车停靠的客栈边清点行李。
“你跟了我一路？”凉冰被鹤熙扼住咽喉，后背生生撞在粗壮的树干上，疼着她一时间喘不过气，说话有些困难。
“没有，只是奉命过来办点事。”鹤熙手松了些，让凉冰得以喘气。
凉冰趁机抓着她的手腕想要逃脱，却鹤熙再次制住。
“这里边境，你要去神州？还是去见饕餮？”凉冰说，“你能不能轻一点，你上次把我弄死你知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想弄死你多少次了。”鹤熙松了手，凉冰捂着脖子咳嗽。
凉冰缓过来后，挺直了腰背说道：“你怎么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我是恨铁不成钢。”
“那是爱我？”
凉冰知道鹤熙看着冷了些，手段也有些残忍，但是真不会把自己如何。
鹤熙嘴角抽了抽，以此来反对凉冰荒诞说法。
“跟我回去和凯莎认错。”鹤熙拉过她的手腕，想要强硬地带她走，凉冰怎么肯，大力地与其对抗：“你松开！我没有错。”
“假传圣旨，欺君罔上！难道不是错？与凡人厮混，甚至以命相换，难道没有错？”
“假传圣旨欺君罔上是错，但是与蔷薇厮守没有错。”
鹤熙被她一时气不过，扬手便是一耳光，力道很大，凉冰的脸被打得偏过去，向来冷静的天基王也气得发抖，打人的那只手放在身侧握成拳。
凉冰被打得耳朵发痛，好久才缓过来，抬头直视鹤熙。看到鹤熙身后站着杜蔷薇。
凉冰皱了皱眉，要走过鹤熙，到杜蔷薇的面前。
鹤熙拦住她：“是不够痛是吗？为什么不能好好听你姐姐的话。”
“我姐姐有让你打我吗！”凉冰突然吼出来，眼里的泪花晶莹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
鹤熙当下就后悔了，她居然把凉冰打哭了，也许不该一时冲动，但是她并没有退步，而是继续说道：“凉冰，凯莎她宠你，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宠你。你任性妄为也好，挥霍无度也好，你可以有王公子弟身上的所有恶习，但是独独不能动心！你的身份不仅仅是皇室，还是……”
“还是什么？难道你爱凯莎，难道凯莎没有为你动心吗？你们明明先例在前，为何要我去恪守成规？”凉冰突然发现自己被鹤熙逼得无路可退，被国主包庇的感情，沉沦于黑暗之中，永远不能公诸于世的感情。而这份感情的两位拥有者却要用她们违背的条例来束缚她。
“凉冰！”鹤熙喝斥她不要再说。
凉冰越说越气，也有越有底气：“你在害怕？鹤熙，你也会怕？怕什么？我从来不求你们能够维护我，但是不要管我，不要管我的生死，不要管我的感情，不要动我的女人！”
“可是凯莎怎么办！她不会有继承人！”鹤熙突然有些失控，如果没有继承人，梅洛王庭最后会败得比天宫王庭还要惨。
凉冰怒极反笑，她看着岿然不动的杜蔷薇，眼泪终究是顺着脸庞落下。
好自私的做法。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凯莎的！”凉冰推开鹤熙，又把她拉到眼前，双手扣着她的肩膀质问。
鹤熙突然泄了气一样，低声说：“是我。与凯莎无关。”
“好。”凉冰松开她，“你爱她，我也爱我的姐姐，有的事，我们都无法决定好吗？鹤熙姐，你心疼她，也假装看不到我吧……”
杜蔷薇看着两个尊贵的王在无人的山脚争吵着，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进了她的耳朵。
“你为何杀了若宁。”鹤熙默许了，便转移了话题。
“她早就该死了。”提起这件事，凉冰仍旧觉得愤怒，“宅心仁厚是你们该做的，而我该做的就是让叛逆去死，她在逃这么年，简直偷得光阴数载，亦是仁慈。”
“华烨来了。”鹤熙突然说，“他质问凯莎为什么杀了若宁，凯莎让军队把他打得落荒而逃。他和卡尔勾结了，你不知道吗？”
还是那一贯的回应方式：“我为什么要知道？卡尔是异心者，被你我亲手驱逐，自然我与他，与华烨再无瓜葛。”
鹤熙说：“本来凯莎有意让你和卡尔……”
“卡尔也好，华烨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凉冰打断了鹤熙的话，她知道她的意思，卡尔是一个智者，的确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都是卡尔一厢情愿罢了。
鹤熙发现很多话题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凉冰和她向来不对付，但又不得不对付，于是决定让双方各退一步。她先妥协：“好，我不管你，但是你现在要跟我回去，给你姐姐道歉。最起来假传圣旨一事而言，你的确是错了。”
“我会回去，不是现在。”凉冰也让了半步，她是重承诺的人，说会回去就是会回去。
鹤熙最后放她们走了。
杜蔷薇跟在凉冰的身边问她：“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跟她走就回不来了。”凉冰一只手掩住半边脸，挡住通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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