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鹤熙赶到的时候，凯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她进了马车，对鹤熙说：“你看，她是不是活着，是不是。鹤熙，她跟我说了对不起。”凯莎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鹤熙抱着她说：“没事，不怕，我在。”
凉冰浑身冰冷的被凯莎盖着毯子躺在马车上，鹤熙探了鼻息，看了伤口。
“没事，有救。”鹤熙说的风轻云淡，这是多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啊。
可是凯莎哭成那样，她怎么能说凉冰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杜蔷薇还是想回家？
没有人知道凉冰回来，没有人知道凉冰自裁了，天下人都以为莫甘娜死了。为凉冰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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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莎回来后一定要看着凉冰，被鹤熙打晕了强迫地抱着她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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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独自一人照看凉冰，说是照看，无非就是在屋里看着她。
凉冰啊凉冰，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国家吗？怎么又为了别国百姓放弃生命呢？
我知道你不想死，鹤熙倒了一杯茶兀自饮着，最后还是开口对着没有动静的凉冰说：“战神如果被自己杀死这是神话，为了百姓而死，这也是美传，为了喜欢的女人而死，也是佳话。可是为了喜欢女人的国家的百姓，用最忠诚的臣子的剑自裁，这算什么？凉冰，你告诉我这算什么？为了一个杜蔷薇，步步为营，那句对不起是否真心。凯莎被冲昏头，我没有，凉冰，你最好给我活着。你现在连死都不配，否则我要亲自杀了杜蔷薇，亲手毁了巨峡，你这个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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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揪着凉冰的领子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用力摇晃着。
当初为了让凉冰凯莎成就王业，她自掩锋芒，让凉冰大杀四方，让凯莎做仁义君王。而她只是一个开国的功臣，是三王里最不好的那个。民间传着无数鹤熙的谣言，鹤熙她不在乎，她心甘情愿，为了梅洛，为了凯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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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骂着她，眼泪却流了下来。
“杜蔷薇根本不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先是天启王后才是七情六欲的人啊，凉冰，你当初不是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和凯莎的作对的吗？”鹤熙松开手，凉冰像残破的木偶给随意抛弃倒在床上，伤口再次崩裂，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
“殿下。”亲卫靠在门口对鹤熙说，“陛下醒了。”
“知道了。”鹤熙擦了眼泪，把凉冰的绷带拆开给她重新包扎上药。
然后撬开她的嘴巴，往嘴里放了一粒药丸。
“活下来，凉冰。”鹤熙描摹着她的眉眼，那时候的凉冰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看，小女孩的脸没有完全长开，没有现在这么精致。
长得这么好，心眼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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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拍了拍她的脸，给她盖好被子才出去。
“炙心，帮我办一件事。”鹤熙招手让炙心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炙心讶异片刻，便点头离去。
鹤熙去见了凯莎，婉转地劝她先去忙国事，凉冰有她看着。
凯莎也理智了很多，去了勤政殿，鹤熙目送着凯莎，彦却没有动。
“你要问我什么？”两人对视，彦把手上的剑举到鹤熙面前。
“烈焰剑饮了天启王的血，更加锋利了。”发白的锋刃上是可以削金断玉的威力，鹤熙没有接过剑，说道：“是，天启王的血好东西。就算不是沾了她的血，以后你也会杀死更强大的敌人，染上更有戾气的血。上沙场的武器，就是要嗜血，才会强。彦是这样的，彦的剑也要这样。”
鹤熙屈起指节在剑身上敲了一下：“上一次你的剑就已经尝到了她的味道，只是你很快就把血擦干净了。染了凉冰血的武器，要更加锋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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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熙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进了屋里。
彦收起剑，染了天启王的血，自己本身就是武器，天启王也是武器，武器杀了武器，只会更加锋利，不会收了锋芒。
战神的血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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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出凉冰的身体，血减到了彦的脸上，唇边，微微张嘴就可以尝到甜的味道，不是糖的甜，是浓厚的内里和真气包裹的血液，是战神百炼成钢留下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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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很淡，但是永远都忘不了。
鹤熙看出来她也沾了那血，她这武器应该怎么做呢？
彦走在长廊上，思索着。
炙心骑着快马在去昆萨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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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昆萨找杜蔷薇，无论如何把她带过来，生死无论。”炙心和杜蔷薇见过面，是炙心隐晦地告知杜蔷薇她父亲死亡的真相，杜蔷薇眼里在那一刻迸发的杀意让炙心很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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