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王成话语刚落，门口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随着开门的动作传了进来。
几个人纷纷抬头定睛一看——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推门进来的不是高总又是谁？
王成连忙站直了，伸手就要问好。
对方显然顾不上任何礼节和客套，忽略了王成伸出来的右手，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跟我去见一个人。”
“大清早的是哪个客户？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
王成本想不动声色地回绝了，眼下分明是这边更要紧。
高总不经意瞥到在一旁安静站着的季元嘉和方麒景，和他们两个对视片刻，说道：“估计和你的急事是同一件。”
王成跟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心中登时了然。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飞快走出办公室的门，刚迈出两步路，高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侧过身朝公关喊：“那个声明，你还没发呢吧？”
“还，还没……”冷不丁被点名，公关冷汗出了一后背，“成哥说——”
“先别发。”对方立刻制止他的话茬，“一切按兵不动，等我们回来再议！”
“是是是……”他连忙点头哈腰。
大力的关门声响后，办公室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
公关还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半晌才苦哈哈地直起身，刚打算偷偷舒一口气，没想到自进门以来就始终沉默的主角本人竟然朝他开了口。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他一口气没吐完，险些被吓得把自己呛死。
“什么——”他战战兢兢地问，唯恐当事人又搞出什么会砸了自己饭碗的大事来。
“能不能帮我给节目组那边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报个平安？我和麒景早上都不在宿舍，秦扬和陆忻应该挺担心。”
公关小哥：……
方麒景见他一副被噎到的表情，皱着眉头问：“不行？”
他捂着胸口，无力地摆手：“行行行……”
这一早上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公关莫名觉得自己心脏被刺激得有点疼。
——
另一边，王成随高总大步流星地穿过大半个公司，一路朝着顶楼会议室的方向。
进了电梯，王成才终于找到机会问了一句。
“对方是谁？”
没想到高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身份，只知道是这次的幕后主使。”
王成预感对方或许来头不小，打算趁机提出自己方才的设想。
“其实我刚才说给您打电话，也是想讨论一下。如果事情真的兜不住，让季元嘉和柯明祎共同出道，是否有可能。”
高总听罢继续沉默，不过眉头越皱越深。
王成以为他在因为柯明祎父母那边的事情为难，连忙补充：“柯弘康那边，我可以去沟通。”
“先看看这边的情况再说。”高总打断他。
王成正欲再深入探讨几句，电梯恰好发出提醒。
“到了。”高总适时中断了谈话。
厚重的会议室木门被用力推开，发出“嘎吱”一声。
会议室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此时晨曦刚好透过玻璃洒落进来。
有一个人正逆光坐在落地窗前喝茶。
王成跟在高总后面，眯了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位女士。
来人身穿一件素色长裙，看似低调无奇，但作为娱乐内部人，长期和时尚圈打交道的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件价值不菲的手工高定。她应该是保养的很好，并没有什么皱纹，面容恬静眉眼半弯，以致看不出具体年龄，其余未着过多粉饰，只有手指上静静躺着一枚镶钻细戒，阳光洒在上面，笼上一层朦胧的金光。
听到推门的声音，对方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杯柄，动作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茶，轻轻啜饮一口，才终于抬头看向来人。
“锡兰红茶还是加一些新鲜柠檬更好，你们觉得呢。”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来这里享受一杯简单的早餐茶，而不是来进行一场事关练习生前途的谈判。
高总和王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见许久没人接话，对方才像是被扫了兴致，神色露出些许遗憾，低头继续搅动自己面前的茶杯。
高总搓搓手，略带尴尬地开启话题：“不如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好啊。”对方顺势坐端正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反客为主示意他们二人就座。
王成也不和她客气，拉了凳子一屁股坐下来，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响，明目张胆地显示了座上人的不悦。
那人依旧十分坦然，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个刺耳的小插曲，反倒是高总用眼神剜了他一眼。
不痛不痒地，王成只当没看见。
“前几天网络上的新闻，我都看了。今天早晨的热搜，想必二位也都看到了吧。”
一说起这个，其余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不要搞得这么难看嘛。”高总讪笑着说，“任何事情，都不是不能好好商量……”
这人没有立即回他的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针刚好走到了7:30，离王成给自己定的解决期限只剩半个小时。
她不动声色地望过去，王成虽然一副镇定姿态，但手指不自觉地反复轻敲桌面，彰显出主人的焦躁。
“时间到了。”她说。
“什么？”剩下的两个人都没听懂。
“希望二位打开一下微博，看看现在的热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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