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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我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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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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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使所盘踞的宅子在京郊,黎祯二人连夜从明州赶回,将拿到手的东西转交到前辈手中。远远的在大街上,黎祯就看见了京城某处飞着的风筝,回到院子里,黎祯便与木头分开,走向另一个小院。

黎祯推开门,郭玉培坐在屋里摆弄着九连环,听见声响头也不抬。

他多年如一日,黎祯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与六年前别无二致,有了些时空重叠的错觉。这些年过去得像是快放的胶卷,来不及仔细咂么就过去了,什么印象都没留下。回京后的郭玉培还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太监,出趟宫不容易,黎祯也很少见到他,这次出现一定别有目的。

“事儿办完了?”郭玉培问道。

“办完了。升泰银号总信房的文牍先生朱言信,底下有个誊录,私下扣住了几封信件,没有录入,拿了脏钱,要跑。”黎祯走进屋子里,坐在郭玉培对面的椅子上,“再晚去一点,船就要离岸了。”

“信件呢?”郭玉培给了他一个余光。

“现在已在侯爷手里。”黎祯自己倒了一杯茶,皱起眉头,“您这茶叶忒难喝。”

“你懂个屁的茶。”郭玉培嫌弃地看着他,随即说话嘴里含糊,像是用着鼻音哼出来的,“义感君子,利动小人。这才给多少银子,就敢掺和进来,果然该死的多活不了一天。”

黎祯面不改色,压根没认真听,随口应和:“谁说不是。”

郭玉培说完,继续摆弄起九连环来,黎祯坐了一会儿,说了声郭爷,先走了。郭玉培嘴里嘟囔:“以后少做些多余的事情。被人看见了,别留活口。”

这老太监消息这么灵通!黎祯脚步一顿,回头笑道:“亲生父亲可没有第二个。”

“我没说那牲口。”郭玉培下巴一抬,黎祯心虚地摸着鼻尖,就听他说道,“古之伐国,不杀黄口,不获二毛,于古为义,于今为笑。谁知道什么时候,你以为毫无威胁的老弱病残里,就出了个隐患。”

看来还是不一样了,他近来越发爱说教,还会引用书里的话了。黎祯洗耳恭听状,光明正大走神。

“等等。”郭玉培眯着眼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黎祯跨过门槛的脚收了回来,故作疑惑道:“忘了什么?”

郭玉培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忘了就忘了,滚吧,蠢东西。”

黎祯手伸进斗篷里,从背后拿出一只酒葫芦来,从门口随手扔在桌上:“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贿赂您啊。我看您啊,哪天别的都忘了,也不能忘骂我。”

郭玉培拿着酒葫芦,拔开塞子深深嗅了一口香气。那不知道是什么酒,干瘦的双颊立刻显出浅浅的红晕,他仰着脖子对外面喊:“你那个小朋友,注意着点。”

黎祯没回头,朗声道:“您再喊大点声,全京城都能听见。”

木头的胆子并未变得更大些,他只是在这些年中,见惯了倒在他刀下的人,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满足感。那种虚无的东西,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承认了自己,只是与他们一同,心中有所支撑而已。

这次事件并不是计划中的,黎祯得到任务,去明州拦截逃走的誊录,逼问出信件的下落。

明州离京城不远,从那里走水路便可下到充州,一日千里。若是再从充州转移,水路旱路四通八达,人那可就难抓回来了。

木头向来戳一下走一步,此次听说要去明州,竟然主动要求与黎祯同往。

完成任务后,折返途中见到一名醉汉,木头的眼睛便挪不开了,紧紧盯着那张胡子拉碴的面孔,紧随其后。

按理说他们出门在外应该行事隐蔽,避免节外生枝,但那是木头的心结,早早解开来也是也件好事。黎祯没有阻拦,一切顺从他的心意。

黎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住处,脱了衣服躺下,两天没睡他需要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几乎是条件反射,黎祯立刻翻身而起,顺手摸出枕在枕头下短剑。

看到熟悉的身影,黎祯没睡醒又饿着肚子,眼前一黑,扑倒在被子上。

“涂哥,你睡好,别着凉。”垶玉坐在那里,轻声说道。

黎祯攥着短刀的手动了动,一直没松开:“嗯。又哪里受伤了?”

垶玉浑身一僵,他处理过伤口来的,没想到黎祯鼻子这么尖。

“春闱出了些乱子,有人私下行贿,翰林待制姜大人有一同窗十年不中,此次本该榜上有名,却被挤了出去。姜大人便上谏弹劾礼部左侍郎,未成,反倒遭了报复,贬谪流放途中遇到劫匪——我看不像劫匪,明明训练有素。侯爷命我护送姜大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黎祯睁开眼,感叹道:“朝中的事情太过复杂,侯爷结交的都是些耿直不怕死的‘言官’,你我还是要小心点。”

这些权谋争斗实在是复杂,一个小小官员背后可能就是盘根错节的人际网,好在他只是个卖命的,指哪儿打哪儿不费脑子。除了死得快,没有别的缺点。

年底时,所有人都匆忙起来,黎祯脚跟不沾地,潜在暗处陪着敬安侯曹德正四处会见不同的人,这还是排除过所有能不见就不见的小杂鱼的结果。

冬至那晚,一帮人终于有机会歇一歇,虽然还是没齐,凑得七个也不错了。吃上一口热乎饺子,一脸饱经沧桑的冯良直比大拇指:“垶玉手艺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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