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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我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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龃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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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悄悄的,荀慧娘还没回来,他那间屋子里没亮灯。

黎祯跨过门槛,床边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黎祯缓缓走近:“阿一……”

贺元弈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黎祯慢慢在他身边蹲下,看清他满脸绝望,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闷痛迅速扩散开来。

贺元弈手动了动,他将一样东西放到黎祯手里。

那是一把小刀,上面还沾着血迹。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贺元弈睁大双眼,泪水蓄在眼眶中,只差一分就要滚落下来,“我想自己来的,但是好疼……你动手,我不会躲的。”

黎祯盯着手中的刀,脑中仿佛被一道雷劈中,他想起第二次见到贺元弈的时候,他身上的那道疤。

“谁叫你干的傻事!蠢东西!”黎祯将手里的刀扔得远远的,用力抱住贺元弈,他的胸口像是凝成了一块巨石,深深压迫着,无法呼吸。

黎祯拿来伤药,他气得浑身哆嗦,心中惊魂未定,手也直发颤。他让贺元弈躺下好上药,颤抖的手却一下倒了一堆上去,贺元弈伤口疼得浑身一震,紧抿着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手紧紧抓着黎祯的衣摆,委屈地垂着眼睑看着下方。

黎祯非要骂几句才能泄掉心口压迫的浊气,但他看着贺元弈苍白的脸色忍住了。

等上完药,黎祯才生硬地把自己的衣服从贺元弈手中扯出来,转身要出去。

贺元弈紧张起来:“你去哪儿?”

黎祯脚步顿住,恶狠狠道:“找根绳子上吊,免得看见你心烦行不行?我还能去哪儿?我去端碗水浇醒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哦。”贺元弈声音低落。

黎祯坐在井边,打水洗了一把脸。他盯着黑洞洞的井口,一头乱麻。

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黎祯倒了杯水给贺元弈,背对着他在书桌前坐下,研墨,执笔写信。他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周阎那边还没有消息。

曹靖旋要抓贺元弈回去的原因,他大致可以猜到,无非是向皇帝邀功,或是想要掌握贺元弈。若是贺元弈日后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他手下的傀儡。

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法隐瞒下去,事态开始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即便冒着被曹靖旋发现的危险,他也要尽快联系到周阎。

身后的贺元弈一直安分,没有来看黎祯写什么。

他心中依然忐忑,那样强烈的喜欢令他自己都不知所措,现在犯下错事,更令他惶惶不安。伤害黎祯绝非他的本意,但无论如何,错已经犯下了。

“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黎祯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等待回信的十天半个月并不长,但对黎祯来说尤其难等。他这些日子对贺元弈不假辞色,都不曾多看他一眼,夜里就打个铺睡在学堂里。

贺元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沉默寡言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荀慧娘见他二人现在的模样,心里着急得不行。他们俩好得像一个人的时候她着急,现在两人有了间隙,她更是着急上火。

两边像是统一了口径,问起来就是异口同声说没事。

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黎祯渐渐夜里也不回来吃饭了,荀慧娘见贺元弈有时夹了菜想要往旁边送,旁边却空无一人,手一顿,便又若无其事地把菜放到自己碗里。

荀慧娘实在看不过眼,强行要求黎祯回来吃饭,黎祯没有拒绝,学堂里放了学,按时回来了。

饭桌上一片寂静,三个人都沉默着吃饭,荀慧娘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干嘛要多管那种闲事?明明是兄友弟恭的场面,活活被搅和成现在这样,她一心想为他们好,却闹得谁都不好。

荀慧娘小心翼翼说道:“你们这几日,就没有遇到什么趣事,说一说?一家人吃饭,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这么安静做什么?”

黎祯笑了笑:“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

贺元弈干脆连口也不开,略一点头算是附和。

荀慧娘的笑容有些僵,她看了看自己的碗筷,又重新捡起话头:“说起怪事,我倒是遇到那么一桩。瑞鹤祥越做越大,还要多亏了阿祯。店里时常来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最大也就是州官家的夫人了。不过昨日店里来了一伙人,在店内看了看,挑了几匹布,让制成衣服,绣娘刺绣。那领头的人,年纪比阿祯要小,但州官陪同在他身边,陪着笑呢。”

黎祯夹菜的手停顿了片刻:“是吗?”

“我看他是京城口音,通身的气派不像常人,出手阔绰,生得也俊朗。看来身份不低,是个贵人。”荀慧娘见他回话,接着说道,“他挑了店内最贵的布,眼睛都不眨,要做成女装,定然要送给心爱之人呢。”

心爱之人?旻仪公主可不认。黎祯捏紧了筷子,皮笑肉不笑道:“是吗?一厢情愿可不是好事,这样的礼物人家不见得要呢。”

贺元弈神色黯淡下来,这样的话……是在借机指责吗?可他宁愿黎祯开口大骂他几句,这样的暗讽听起来让人更难受。

“你说什么呢。”荀慧娘笑骂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一厢情愿。明儿个,他还要再来挑绣样呢。我想着,你若是得空,与他们结识一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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